墙边,从大门旁的那面字画墙开始观摩。
第一幅作品是幅挨到天花板的长轴书法作品,上面标注的年份是十几年前的秋天。江和满一幅幅看过去,发现这些作品大概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其中书法作品居多,绘画作品大概只占三成。
都没我画的好看。江和满挺臭屁地想着,转念又想到自己被送到这牢狱里来后,就再也没有能系统学习绘画的机会了,又落寞下来。
她蔫巴着看过最后一面墙,还留意了下标着作品信息的小金属片,上面作品的年份已经数到去年秋天了。
……还挺意外地看到了几个为数不多的“熟人”。
今天刚刚得知名字的三位一班同学的作品挨在一起。最上面挂着的是石潇同学的一副书法作品,没想到那妹子看着小小的,笔锋竟能如此狂放。
下面的就是谢谦和的楷书作品,字迹温润秀丽,和她刚刚见过的硬笔字迹确实有点儿像……就是江和满私心觉得,这两作品的作者调换一下会更合理。
放在最下面的是那位冉铃同学的绘画作品,笔触颇有些小学做手抄报的味道,上色也是用水彩成块涂的。
看的出有些功底,但不多,大概是并没有系统学习过绘画。
江和满蹲下身皱着眉打量了会儿,不知不觉认真挑起了毛病来。
“——你在这蹲半天了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有个声音乍然响起。江和满重心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完美地重现了早上在窗边摔倒的情形。
抬头一看,这个害她又摔了个屁股蹲的罪魁祸首还是谢谦和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还一脸无辜:“去资料室搬书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江和满揉着自己尾椎骨,脑子里飘过周阅宁当初教她的“英语骂人一百句”……这人他妈的绝对克她。
“哦对,”谢谦和原本插着兜清闲自在地走在前边,突然回了头,“图书馆的地一个暑假没人来扫过了,上面灰有点厚。”
江和满:“……”
她低下头瞅了眼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捻了捻上面的灰。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筹备“暗杀谢谦和”的计划了,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挺好看的手。
谢谦和手里捏着一张湿巾,这会儿倒不显得面目可憎了:“先擦一下手?”
这不是会关心人吗……好好利用一下自己那张脸也能当个暖男。江和满撇着嘴把湿巾接过去了,虽说是对方害自己摔了一屁股灰,也没忘了说句“谢谢”。
“你这不是能和新同学好好相处吗……今早还害我出那洋相。”她拆开湿巾,还挺不满地嘀咕着。
谢谦和瞥了她一眼:“我不喊你,你是想等下课了,全班同学出来围观你在那蹲着?”
江和满:“……”
“我是打算在窗户边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进教室的。”她没好气地说,“那个高明老师把我拽进教室的时候,我连自我介绍都没准备……”
虽说临场发挥打开了新思路,现在看来还是一团乱……第一印象彻底毁了。
罢了罢了,反正不久之后是要出狱的,狱友们怎么看待自己都无所谓了——如今倒不如说是印象越差越好。江和满默默咽了把辛酸泪。
谢谦和垂眼看着她手中那张被揉来揉去的纸巾,语调平缓道:“你这不是也能好好说话吗。”
江和满噌地抬头看向他。
“我也很好奇——”他拖着腔调说,“自我介绍就算没准备,也不至于垮成那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恭喜你,你已经吸引了不少火力了。我前桌那个男生快把你骂死了。”
他本意是想试探下江和满的态度,毕竟目前还不知道这人是单纯的心直口快、纯粹欠揍,还是出于某种目的而有意为之——如果是前者他就不打算救了,跟傻逼打交道太费劲;如果是后者,他还能应着班主任高明的威胁,浅捞一下厌学的迷途少女。
结果面前这女生听到他说的话后,反而两眼发光:“骂我了?谁骂我了?他在班里有玩的好的同学吗?会联合他们一起排挤我吗?”
谢谦和:“……”
这德行他浅捞也捞不回来了。
——不过她似乎没打算在自己面前装……难道是看透了他懒得多管闲事的本性?
“排挤倒不至于,顶多是避免和你打交道,”他转身走向资料室,“毕竟咱们不搞校园霸凌那一套。”
江和满见他自顾自走了,连忙几步跟上去。附近没有垃圾桶,她手里还捏着那团脏兮兮的纸巾。
不搞校园霸凌?那她不就没没有和江连海申请转学的借口了吗?
“那……那你们班之前有没有什么性格不好的同学,全班人都不想和他说话的那种?”江和满不死心地问,“然后他因为受不了被孤立所以转学了?”
“受到孤立然后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