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看着天上两条长长的白色尾线，和天边两朵翻着肚子的云粘合，像极了字母B。 BB，拜拜，再见。 是他们道别的珍重。 飞机上穿透云层，穆千野打开祝余迟到的新年礼物，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是一款L\''''Artisan Parfuur Voleur de Roses，小偷玫瑰。 穆千野对香水了解不多，只是看到玫瑰二字，没来由的想起那晚车上的玫瑰香气，与呼吸交缠。 她把玫瑰还给了他。 祝余很少买成品的东西送给他，多数都是藏着自己心意的半手工品，这瓶玫瑰，连包装都不曾被她动过。 还记得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祝余问他，“你还记得每一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当时他一愣，因为毫无印象，因为未曾上心，他把送礼物这件事当成了做任务，想要的回报就是每年祝余绞尽脑汁为他打造的独一无二回礼。 *** 祝余的工作很忙碌，自那天以后，她和穆千野两个人像是有了默契，互不打扰，连往日假意的寒暄都不再有。 祝余默默取消了他的信息置顶和紧急联系人，甚至把穆千野的聊天背景图直接删了。现在，他就是她朋友里的一员，再无二特别。 忙碌的工作很平淡，也很热血。 无论是她与江斯年多么的熟悉，还是两家牵头人关系多么的密切，都不能改变这个项目需要不断磨合的事实。 上过谈判桌的应该都知道，谈判最开始可能你来我往，大家有理有据，到了上头的时候，难免吹胡子瞪眼。 原本祝余和江斯年关系还不错，下班的时候可以见个面，吃个饭，偶尔江斯年还会指点祝余一二，让她少走很多弯路，祝余很看重这个工作上的老师。 可是近几日，祝余见到江斯年，就想到他们陷入怪圈的研究方向。在江斯年再次提出邀约的时候，她果断拒绝。 【我最近不想见到你，见到你有点上头。】人已经很熟悉了，祝余说话也随意很多。 江斯年发来一个二哈懵逼的表情，随后说：【工作的情绪带到生活中，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祝余发过去一个小猫打滚无理取闹的表情，【小的尚在修炼当中，做不到不迁怒，等项目结束我请你吃大餐。】 江斯年开玩笑说，【你拿这个理由来拒绝我的邀请，反倒是给了我一个消极怠工的理由。】 祝余莫名耳热，她扫出去脑子里不干净的想法，江斯年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呢，她再也不要会错意了，摆正心态，继续回：【江大佬，你不懂，我这个新人小组长宛若背着一座山，这个项目没有结束之前，生怕哪一条路失了火。】 这个项目预期是三个月完成，后来因双面协商，又延长了一个月的时间。 提报执行方案的那天，已经来到了六月初，又一年盛夏。 整整四个月，祝余所带的小组像是被上了发条，恨不得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思考，如何能将推广营销方案做得尽善尽美。 为了今天的最后提报，祝余不知演练了多少次，起身走向大屏幕的那一刻，她每一步都很坚定，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已经尽力，于心无愧。 看着项目小组对她的信任，看着江斯年对她的鼓励，她突然感觉心底那道火光点燃了，隐隐成燎原之势。 她开口，从国际市场出发，用绝对的数据与事实说话，有理有据的阐述他们的观点，每一步都是有备而来，逻辑严丝合缝。 江斯年那方的几位领导都不住地点头，常在咨询行业摸爬滚打的人都知道，很多咨询大佬喜欢空口直断，用经验说话，哪怕问他背后的缘由，他也会用123实例来证明，所有都是他经验丰富判断所得。 从来没有人像祝余这般，用的是冰冷的数据陈词，理性的模型套用与未来的趋势模拟，抽丝剥茧，解析出问题的答案。 虽然给出的答案方向与经验之谈差别不大，但明显，经过大家认证的推理方式更能让人信服。 祝余声音清亮，毫不露怯，站在那里侃侃而谈，挥舞着自己的江山，就连曾经不太信服她的项目小组，都渐渐理解为什么当年她凭借一届新人的身份升职加薪。 有些人，她合该就站在那里发光。 提报案讲完后，就到了互动问答环节，江斯年那方几位领导互相点头探讨了一番，分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回答环节，祝余并没有大包大揽，而是不同类型的问题，让负责不同模块的人进行解答。 回到CR的时候，祝余还有一种不真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