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减了不少,就如上次那般……
他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旋即落入了一个芬芳柔软的怀抱。
是那女修常用的鸢尾花熏香。
自己被放了下来,旋即便是一阵冰凉迎头洒下,被这寒流一激,漠远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即便被紫恙手钏限制了灵力的吸收,但这手钏的法力仍是被他消解了大半,约莫再过几个月,这东西也该彻底被他炼化了。
炼化之时,便是这女修的死期。
云长微见狗男主打了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这水过凉了些,随即匆匆用灵力化出一团火将水烧热,这才重新给萨摩擦拭起来。
温热的感觉瞬间便驱走了刚才的寒气,云长微见这萨摩难受得紧,手下的力气便柔和了许多。
“你这倒霉玩意,明明只是颗沉眠丹,怎么会吃出这么大的毛病?莫非是父亲搞错了,将什么毒丹给了我?”云长微自言自语。
没人吵她,她便温起了心法。
漠远不胜其扰,听得眼皮狠狠抽了抽。
这女修一开始背的明明是《罗炎心经》。
背着背着却插了段《长念诀》进去,背成《长念诀》也便罢了,可这《长念诀》还背得颠三倒四的。
也不知这女修日日苦修,究竟修了些什么进脑子里。
背了几句,那女修似乎走神了片刻,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下《长念诀》又神奇地变回了《罗炎心经》,当真是妙。
云长微的停顿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萨摩终日夹着尾巴,即便是此刻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这尾巴也死死地护着该护的地方。她方才伸手想帮他擦擦尾巴,手都快碰到狗毛了,却又顿在了半空。
这狗皮子下面藏的是个人啊。
云长微的手掌宛如触电般地缩了回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长微心里默念,嘴上继续背她的《罗炎心经》。
“吓死人了,刚刚差点摸到你屁股了……”
……漠远沉重的眼皮狠狠抖了抖,
“不过,你都这样了还能夹着尾巴,倒是厉害……”
他满腔愤慨,恨不得将这女修一掌拍飞,奈何身体如今过于虚弱,挣扎片刻最后只晃了晃狗爪。
一切的一切,云长微均是不知,甚至将那点小动静都忽略了,她右手唤出张干帕子,拭去了萨摩身上的水汽,随即便将萨摩腾空架起,唤出灵火将他慢慢烤干。
估摸差不多了,她将那萨摩撂回了狗窝。
这狗窝本来是置于她卧房门口的,这萨摩总是喜欢把这窝衔去别的厢房,想是经过这些年的折磨已经恨她入膏肓了吧,甚好。
萨摩呼吸平稳,似是痛苦已褪。
“改日换个丹药试试。”云长微拍拍手掌,自言自语。
萨摩动了动圆润厚实的耳朵。
一双温热的手附上了他的头顶。
云长微摸了摸他的耳朵,“啧,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养只比你还好看的狗。”
云长微手下力气轻柔,变成狗以后,他的耳朵敏感了不少,被这一摩挲,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这女修该死!
云长微猝不及防看见这狗动了动,以为他醒了,手上的动作腾地收回。
她凭空捏了一根藤条出来,惊疑不定地观察了好一会。
若是狗男主醒了,就让他试试藤条煸狗肉的滋味。
但这狗男主后续再没有动静,她终于放下心来,收回藤条,小声嘟囔道:“还以为你真这么厉害,这可是最上品的沉眠丹。”
被这萨摩的动静一吓,她也收起了玩一玩的心思,玩出事来可不好,索性也乏了,不如睡觉。
漠远最后还是没能熬过眠音丹的药效,终究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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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这院子里大概要添个人了。”
珏明轻飘飘撂下的消息让云长微正在刻东西的手顿了顿,云千重下月生辰,她寻了段上好的凤凰木,想给云千重雕个发簪。
算算日子,这都过了几十年了,女主的外门考核也该开始了,女主虽在外门,可修为却比许多内门弟子还高,已是筑基后期;更况且洛时珺和她的掌门爹本来就有天定的师徒情缘。
拜入万崖峰简直板上钉钉,怪不得珏明有这一说。
云长微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珏明脸上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警铃大作!
按照梦境所示,珏明师兄和男主都对女主情根深种,女主被她害死后,男主黑化捅死了云长微,几乎灭了归云宗满门;而珏明大师兄,更是直接冲破了云千重设下的禁制,变回了九尾狐身,最后掀翻了万妖塔,放出了妖塔内关押的上千只大妖。
修仙界无人,妖族兴起,凡间简直民不聊生。
莫非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