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喝热水出汗就好了，针打多了药吃多了会导致免疫力下降。”
盛醒不理会这小疯子，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手，“不要乱动。”
“别跟训小孩一样，我比你大九岁呢。”沈北意另一个手比了一个数字，“按理说你该叫我姐姐。”
“是吗，姐姐。”盛醒敷衍地应着。
沈北意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眨眨眼睛，看着头顶明亮的白炽灯，秋季流感高发，小诊所的人并不少，尤其多的是小孩子和老人。
小孩子哇啦哇啦的哭声让沈北意有些头疼，沈北意侧了下头，就看到盛醒略过自己走过去，低声跟五六岁的小姑娘说了句什么。
小姑娘瞬间就不哭了，眼里包着眼泪，不确定地看向沈北意，眼神里是很明显的震惊。
等盛醒坐回来，沈北意戳了戳他，声音因为高烧有些哑，“你跟人家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跟她说了句不要哭了。”
沈北意不信但是也没有继续再问，她把头靠在又硬又凉的金属靠背上，脑子里却闪回了那个女生的脸。
没事就好，沈北意揪着衣服，其实没什么不能挺过去的，只要活着，沈北意很想亲口对那个女生说。
最近夜里容易起风，出门之前盛醒给沈北意找了一件他的外套，她低头扯了扯身上的外套，抬手捏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的后颈，把头晃晃，依然觉得很晕。
“沈北意。”
沈北意偏头，“什么？”
“晕的话我可以给你靠一下。”
一听这语气沈北意就觉得不简单，她问道：“有什么条件吗？”
盛醒露出一个微笑，哟“有啊。”
沈北意本来想说趁火打劫的买卖不做，但是又想听听他又有什么新花样，就顺口问道：“那你先说说，我再考虑答应不答应。”
“那还是算了。”盛醒收回了自己的筹码，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沈北意的重点本来就不在靠着不靠着盛醒这件事情上，她更在意盛醒又憋着什么坏招，这次万一不用，下次有机会了岂不是任他拿捏。
“好吧，我答应你吧。”沈北意松了口，轻轻扯了一下盛醒的衣服，靠近他，“你告诉我呀。你应该不会对我这病弱趁火打劫吧。”
沈北意身上的温度是高的，但是也没到那么高的程度，但是贴近盛醒的时候，盛醒却觉得空气有些烫人。
盛醒知道沈北意不对自己设防，所以就偶尔会带着私心做事，比如在她生病的时候牵手，比如在她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和她玩一些有关好奇心的赌约。
盛醒看着沈北意因为生病而变得嫣红的唇，以及眼底始终未曾消除的潋滟水光，产生了一些现在不该产生的想法，又很快压了下去。
“说不说，快点说。”沈北意抓着盛醒的胳膊催促，用力不重，但也没那么容易让人忽视掉。
盛醒用手撬开沈北意的一根手指，果不其然就被她的手握住，不过沈北意的手量比盛醒的手小很多，只能包住他一半的手，手心是热的。
“我要你......”
沈北意又近了点，“你声音大点，这么小声是怕我听见吗？”
“下次我和别人同时叫你的时候，你要先回答我。”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沈北意文字题做了一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有陷阱的地方，而且这件事也没有评价的标准。
“就这啊。”
“你觉得很简单？”
“简单啊。”说完沈北意又坐好，感觉输液的速度有些快，自己调了一下，继续像刚才一样靠着，咳嗽了两声，问道，“刚才医生说挂完水是几点啊。”
“八点多。”盛醒一只手伸到沈北意的脑后，把人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想干什么？”
沈北意本来想抬起头，发觉这样靠着还挺舒服的，就没再动，说：“我想去医院。”
盛醒懂了她的意思，“今天吗？”
“不看看我不放心。”沈北意有些疲惫，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模拟钟表缓慢转动，“我之前错过太多了。现在就有些贪心。”
贪心到想改变一切自己能改变的事情。
“这不是贪心。”
盛醒的声音在沈北意耳边响起，因为枕着他的肩膀，沈北意感觉震动好像是从盛醒的心脏里传出来的，所以她觉得盛醒的话是真的，不是安慰她。
“如果我也能重新来一次，只会比你更贪心。”
沈北意很奇怪，“你怎么这么相信我，万一我说的是假的呢。”
“你不是二十六岁吗？二十六岁还会骗人吗？”
沈北意觉得是因为自己今天生病了，所以盛醒才有些哄人的意思，她觉得盛醒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但好像又是一样的。
沈北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