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结账,她赶忙过去跟张表舅一起收拾桌子。
看丁大勇一直跑来跑去给每一桌添汤加碳,她心里暗自合计,以后店里招服务员还得招个力气大的,最好是男孩子,毕竟这些活儿既吃力气、又有点危险。
另外,一架手推车还是做少了人,客人多起来根本不够用,起码还得加两架。
苏丽珍一边在心里查缺补漏,一边加紧手上的活儿,不知不觉就忙了一个多小时。
等再抬起头的时候,这会儿已经过了六点半,外头一片漆黑,店里的客人们终于肉眼见着不多了。
李翠英在收银台前支了张桌子,招呼大伙儿赶快吃饭。
苏丽珍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想起要叫薛老爷子一起吃,结果走到前面才发现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苏小麦有些愧疚道:“都怪我,就坐在这儿还没把人看住,连薛爷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苏丽珍忙安慰她,“你也一直没得闲,我们来来回回都看见了,你这里始终围了不少人。”
苏卫华直拍自己脑门,“该怪我,一忙起来啥都顾不上,难为人老爷子帮了咱两下午了!”
苏丽珍这才知道,原来从六号开业起,第二天客流量本来是下降了一些的,所以苏卫华他们也忙得过来。
谁知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八号下午,这客人忽然就多了起来,而且是一批接一批。
哪怕是过了饭点儿,店里也大多处于爆满状态。
薛老爷子开业当天也带着家人来捧场了,就是没说上几句话,昨天下午溜达过来,见他们忙成这样,二话不说就伸手帮忙。
而且老爷子也像今天一样,忙到天黑后就自己悄悄走了,让苏家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李翠英正在给大伙儿盛面,也不禁无奈道:“不光薛老,还有卢警官和安厂长他们,咱们开业那天,人不光带着家人来给咱捧场,还都带了礼物来。”
“结果咱们一直光顾着忙,都没跟人家好好道谢,我这想起来心里还怪不得劲儿的。”
苏卫华也说:“可不是嘛,还有珍珍的同学,咱们真是欠了不少人情。”
店里开业当天,卢安两家不但人来了,还都精心准备了礼物。
卢家送的是一个发财摆件,红木的底座上一只金灿灿的大金蟾,金蟾嘴里、怀里都是一个个金元宝,寓意好,做工更精致。
最重要的是,这摆件那两寸宽的底座上还留了一行醒目的大字:市刑警队卢警官赠送。
苏丽珍看到这行字第一个想法就是,卢向杰大哥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这绝对是在变相给他们家撑腰。
毕竟像他们这种开店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要接触。
要不然以卢家人的性格,是不会到处宣扬自家身份的。
而安家,送的是一幅安厂长亲手画的画。
苏丽珍也是之后才知道,安厂长年轻时是中文系的才子,画的一手好画,据说现在在本地的文人圈子里也小有名气。
而且以安厂长如今的地位,他的画也是很难求的。
所以他能亲自画一幅画,送给苏家做贺礼,显然也是真的对苏家人高看一眼。
另外,出乎苏家人意料的,安厂长夫妻俩这次还帮谢芳芳的父母也带了一件礼物——一张电冰箱票。
这绝对是有钱也不好弄的好东西。
老实说,谢家这礼物绝对是送到苏丽珍心坎儿里了。毕竟东北的冬天再长也有过去的时候,再没有比开饭店更需要这东西的了。
但是苏家人也没想过要收人家这么好的礼物。
只是安厂长夫妻俩当时一再强调,谢家是感念苏丽珍帮了谢芳芳不少忙,加上他们又因为工作实在太忙,没办法亲自过来道贺,这才委托给了安厂长,叫苏丽珍一家务必要接受他们的心意。
安厂长一这么说,苏家人倒不好不收了。
苏丽珍之前就觉得谢芳芳的家世不一般,这张电冰箱票更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倒也没因此生出什么上杆子攀附或主动疏远的想法,决定遵从本心,该如何就如何。
而且这张票是谢家送给他们开业的贺礼,又托了安厂长出面,所以他们不能退回去打两家人的脸。
不过,她也不希望这张票让谢芳芳产生误会。
于是她在学校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谢芳芳,她会把这张票当做谢家的人情记在心里,今后合适的时候必定报答对方。
但是她与她谢芳芳之间的友谊纯粹出自她个人的情感和想法,以前她对她什么态度,今后也一样。
她不会对她另眼相待,也不会故意疏远来证明什么。
谢芳芳当时听完了这番话,看着她好久没说话。之后反而更黏着她,什么事都要来找她商量一下。
这些自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会儿,苏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