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价格干啥压得这么低,不用问,自然是为了挤兑他们这个对手,抢生意罢了。
毕竟这天底下,没有人做生意不是奔着挣钱去的。
“朱记”现在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只能说他们图谋的更多而已。
说话间,李翠英已经把两个饭盒的汤底热好了,又拿了一把勺子,叫大家都尝一尝。
苏丽珍接过勺子,先是观察了一番。
其中这个白汤锅底,对方宣称用的是跟他们家一样的滋补骨汤。
但是从那一眼能看到底儿的清汤来看,这跟他家用好几种大骨头、小火慢熬几小时的奶白色汤底,截然不同。
至于红汤的麻辣锅底,也完全没有他家那种红润油亮的感觉,更没有正宗川渝麻辣火锅那种动辄扑鼻的麻辣鲜香味儿。
苏丽珍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连她这个不算专业厨师的人都能尝出这汤底根本没用牛油炒过,就是一锅加了辣椒和香料煮出来的辣汤。
从字面上看,非要说是麻辣火锅也可以,但是跟川渝麻辣火锅就基本没什么关系了。
抛开是否正宗、以及名副其实的问题,“朱记”的火锅口味只能算是普通。
当然,你也不能说它难吃,但是也没有多么让人喜欢,反正远远没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程度,就是一般的家常水平吧。
而以现在人的消费心理,你让他们花钱去吃一顿跟在家差不多水平的饭菜,他们是绝对不认可的。
为了避免苏家人是王婆心理,下意识认定自家东西好,苏丽珍索性把店里的人都叫了过来,也挨个尝一尝。
结果大家的反应也很一致。
曹金凤更是直接嚷嚷道:“就这水平,难怪卖的这么便宜!有那心思不要脸处处学别人,还不如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做饭的手艺!”
也是话糙理不糙了。
了解了对方的大致情况,苏家人心里也有了底儿,之后还是按部就班的开店营业,即便这两天客人少了一些也没怎么在意。
还是那句话,现在能常来吃火锅的人十个有八个是不差钱儿的。
他们或是自身喜欢美食的老饕,或者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既然想吃这一口,只要你家味道正,人家就舍得花那份钱。
何况苏丽珍当时定价标准都是照比国营饭店,是完全合理的。
“朱记”那种才是处处透着不合理。
而这两天的功夫,苏丽珍也进一步摸清了“朱记”的情况。
“朱记”的熟食价格跟他们家几乎一样,味道也还可以,不过大伙儿反应,照比他们家还是差了一成。
至于朱家的酒水价格则是在进价基础上直接溢价两倍出售,而他们家是三倍。
也就是说,同样一毛钱进的酒,苏家卖三毛,朱家只卖两毛,再加上会员打八折,那就是一毛六,这个价位也真心没有多少利润可言。
要知道苏家店里的酒几乎是不计入在会员价范围内的。
苏丽珍有时候觉得,为了打击他们不惜做到这个份儿上,那个朱老板也是个狠人。
可惜有些事情根本不是靠一味压价就能达到目的。
苏家的“珍珍火锅店”在连续经历了三天的低谷后,到第四天客流开始回升,从第五天开始就基本恢复到了年前水平。
之后平均下来,每天都能有八、九十桌客人。
客流回升后,苏丽珍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叫大伙儿时刻注意,提防有人闹事。
果然,生意恢复没两天,就有两个混子模样的人专门守在自家附近拉人,抢生意。
“哎,大哥,吃火锅吗?到后边那条街‘朱记’吧,他家便宜!一斤羊肉才一块钱,猪肉才一块一,上哪儿找这价去?您要办会员还给打八折呢!”
“哎,大爷、大娘,这家太黑心了,做的也一般,你们不如听我们哥俩的,去‘朱记’吃,那边才划算!”
不少客人看见他们流里流气,不像好人的样子,大多没搭理,进了店里就主动告诉了苏家人。
苏丽珍听了,把两个姑娘留在店里招待客人,二话不说,叫上王树、齐志飞和苏卫华一起,又拎了两桶水就直奔大门外。
彪悍的张舅妈不甘示弱,一听外边有人找事,抄起两根擀面杖也跟着冲了出去。
正巧,那两个混子连着拉了好几个人都没成功,正不知道凑在一起研究什么损招儿。
苏丽珍当即指挥王树和齐志飞,把手里两桶水罩着那两人兜头泼了过去。
虽然这会儿照比年前寒冬腊月,气温有所回升,但是白天仍然有零下十度左右,这两大桶水浇下去,即便两个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冻得浑身僵硬。
想动手却伸不开拳脚,其中一个只能哆哆嗦嗦地指着打头的苏丽珍骂道:“艹你妈,敢泼、泼我们水,老纸他妈整sh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