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罡正气呢?又是怎么个霸道法?”兰黛黛追问,关乎恩公性命她可是非常紧张的。
三娘继续说道:“天罡正气原为先天罡气,乃是天地间的纯阳正气,它不似寻常灵气驳杂温驯,纯阳正气刚猛精纯,配合天罡剑法使用有以一当十的威力。可正因为它太过刚猛,寻常人的经脉往往因为不能承受而破裂致死,这是一种对于修炼者身体天赋要求极高的功法,也是玄心正宗最难练的一种道法,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一人练成,就是这部功法的创造者。”
“籍册记载,百年前他曾用这部功法一人击退阴月皇朝大军,只一剑就击溃了阴月皇朝的四代圣君,只是他自己也因力竭而亡。”
这话听得兰黛黛心中亮亮的,问到:“那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司马三娘摇头:“籍册曾经损毁,并未记录他的姓名,只是写着他道法天赋极高,造出这样一部高深却又难练的功法,以及曾经击退阴月皇朝这件事。”
“你们玄心正宗也太差劲了吧,这么重要的籍册说损毁就损毁,怎么不把这部功法一起毁掉啊?”
兰黛黛撇嘴的一句话惹来三个人的白眼,九月提醒道:“这里除了你,都是玄心正宗人。”
兰黛黛识趣的闭嘴,司马三娘思考着,能够运转两部功法而没事,也许救红叶的办法在九月身上也说不定。
流云听着觉得奇怪,“师娘,你说‘常人修炼会经脉破裂而死’,那为什么我修炼了没事啊?”
三娘看向他,默了一下才扯出个笑来,说道:“可能,你也是天赋过人嘛。”
“是吗?可是我练起来非常的慢啊。”流云挠头,将信将疑。
司马三娘白眼道:“你知足吧,别人连修炼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很想救红叶,但让红叶同时修炼两种功法这个办法并不对。
九月不得不提醒道:“师娘,你自己也说了,常人修炼天罡正气会经脉破裂而死,如果红叶有这个天赋能修炼,在她幼时你们就应该教她了,对不对?”
闻言,三娘的希望之火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熄了个彻底。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如果有这种希望还会等到现在吗?”
司马三娘愁容满面,苦涩难言:“我现在只希望能在红叶还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
“那还等什么?小九,我们去把师父找回来,一起来破这个忘情极界,我就不信集’合我们五个人的力量都不能够打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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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着魔一般跑回绝情山洞,望向阴世幽泉里起伏不定的莫邪剑。
“莫邪啊莫邪,你终究还是邪不压正。”
再一次的,他意图用道法压制魔气,却被黑紫色的魔气缠绕。
眼中幻境重重,尸山血海,玄心门人全都死不明目,躺在他的身边无言望着他。
燕赤霞一眼望去,发现了司马三娘。
只见神情呆滞的司马三娘突然流出血泪,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声声控诉,“燕赤霞,你害死了红叶!你该死你该死!”
就在他喘息不止时,眼前人又变作红叶的模样,她面白如纸神情凄哀,五官渗出血水:“爹,你为什么要送我去死?爹,你为什么要丢下我?爹,我一个人好孤单,你来陪我吧,爹……”
窒息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燕赤霞紧守心神,双手掐诀:“天地无极,玄心正法,给我破!”
魔气激荡,向四周扩散,燕赤霞喘着粗气:“哼!装神弄鬼!”
“耶嘿嘿嘿,你越来越不像人了……”
“啊哈哈哈,反正不像人,干脆以后不要捉妖,跟我们一起做妖吧,啊哈哈哈……”
“诶,魔道比正道更适合你诶,嘿嘿嘿……”
“加入魔道吧,哈哈哈……”
“加入魔道吧……”
“魔道比人间道好太多啦,哈哈……”
“魔道真的太好了,咦嘻嘻……”
四周回荡着妖魔的声音。
燕赤霞不屑:“就凭你们这些小妖,竟敢在我面前说正道魔道,给我滚!”
一个“滚”字声如惊雷,魔音瞬间消散,燕赤霞看看阴世幽泉里已经压下去的莫邪宝剑,晃晃悠悠的走到洞内一处,举起酒瓶喝起来。
颓丧自嘲的笑意在洞内回荡:“十八年前,我又何尝不是人间正道中至高无上的玄心正宗宗主,呵呵,如今我不过是徘徊于正道魔道间非人非魔,为了什么?只为了找寻一个答案,正道魔道哪里才是我的人间道?”
“呵呵,哪里才是我的人间道……”
燕赤霞抱着酒瓶就地一躺,喃喃着人间道,到后来半梦半醒,却是眼角湿润的念叨红叶和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