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昙在清晨的时候发了高烧,原因是着凉和情绪波动太大。
颜昙给辅导员打了电话请假,辅导员关切地问:“要不要我过来照顾你?我听说你是一个人住。”
颜昙连连推辞:“不用了,导员,谢谢您。”
颜昙更习惯自己一个人,她并不排斥热闹,但对付不来热闹。
上午十点,有人敲响了颜昙家的门。
颜昙以为是送货上门的快递,开门却看到门口站着的聂菲菲和叶羡。
聂菲菲看到没有化妆的颜昙,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转眼观察着身边叶羡的表情。
叶羡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憔悴的颜昙,他被她眼下的乌青惊到了,但诚恳关切地问:“生病很难受,所以昨晚都没睡觉吗?”
颜昙反问:“你们来干什么?我更想一个人休息。”
聂菲菲说:“对不起啊,辅导员很关心你,让班长去看你,我没事就跟着过来了。”
叶羡说:“抱歉抱歉,确实有些太冒昧了……”
两人放下手里的水果,十分尴尬地站在门口。
颜昙只好说:“先进来坐会儿吧。”
聂菲菲笑着换上拖鞋,叶羡也只好穿上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
聂非非天生是自来熟的性格,一溜烟就已经舒舒服服地窝在颜昙家的沙发上了,而叶羡笔直地坐在一旁,十分拘谨。
聂非非打趣说:“你干脆穿个西装过来,坐这么端正,是害羞吗?难道你暗恋我们颜昙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叶羡瞬间有些失态:“聂菲菲!你在说什么啊?”
可是颜昙无所谓,她无暇顾及面前的两人,她心里的悲伤丝毫未散。
聂菲菲看着颜昙的表情,恍然大悟般问:“你怎么一副失恋的表情?该不会真的是为了那个阴桃花吧?”
叶羡问:“什么阴桃花?”
颜昙警觉地看了一眼聂非非,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
聂菲菲乖巧地闭了嘴,又发现了茶几上的画本。
聂菲菲翻开画本,惊讶道:“颜昙,原来你在家画画的风格和学校那么不一样啊……”
叶羡也凑过去看聂菲菲手里的画本。
叶羡惊叹:“漫天的蓝色烟花和骷髅花纹的蝴蝶真是怪诞又浪漫呢,你画得很好看。”
聂菲菲耸了耸肩说:“我只觉得这骷髅花纹吓人,这肯定和阴桃花……”还没说完,她就被颜昙狠狠瞪了一眼。
颜昙抢过画本,开始送客。
“我真的很不舒服,需要自己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谢谢你们的关心。”颜昙说完,把两人请出门外。
在回学校的路上,叶羡问聂菲菲:“你说的阴桃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菲菲把那天画室的事情一口气全说给了叶羡听,并坚持着自己的观念:“反正她这状态肯定是因为阴桃花。”
叶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聂菲菲又八卦地问:“班长,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颜昙啊?”
“是啊。她那么优秀。”叶羡答道。
聂菲菲又问:“哪怕今天看到了没化妆的她,你也喜欢?”
叶羡想了一会,又回答:“她化不化妆和优秀有关系吗?”
“啧啧啧——”聂菲菲撇了撇嘴。
送走了聂菲菲和叶羡,颜昙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准备入梦。
她愿意去努力克服所有的恐惧,记住梦中的那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可她昏昏沉沉睡去,却又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后醒来。
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按理来说本该嗜睡……
奇怪的是,颜昙竟然没有做梦。
是睡的时间不够吗?
颜昙慌了,她想要再度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种莫名的思念在她的心中发酵了。
颜昙看着各种社交软件中大家讨论阴桃花的说法,她每一条都仔细查看,却找不到与自己情况相似的人。
最终,在颜昙快要退出软件的时候,看到了最底部的一条回复。——“我已经想不起来梦中那个人的样子了,但记得每晚梦中和他是那样幸福快乐。后来我找了塔罗师,塔罗师说我和他有缘无分,只能遗憾了。”
颜昙的心一惊,立马从姐姐那儿问到了她塔罗师朋友的微信。
塔罗师是黎城本地人,由于她和颜昙的姐姐颜羽是朋友,加上颜昙生病的缘故,她答应带着塔罗牌亲自来颜昙家。
直至傍晚,塔罗师才叩响了颜昙家的门。暮色下,她身上半轮橙光,半轮阴影,加上浅紫描金的纱罗裙,总让人觉得格外神圣。
颜昙很虔诚,心无杂念地跟随塔罗师走完了整个流程。
塔罗师若贤对颜昙说:“请直视自己的内心,对塔罗牌诚恳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