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弯,将人儿拦腰抱起,“回去吧,外面凉。”
黎澄受惊,紧张地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襟,指尖蜷缩。
宽大的披风唰地落到了地上,无人问津。
男人踏入和室,弯腰,将人儿轻轻地放到软塌上,“我看了书,上面说孕妇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很容易饿。有想吃的吗?”
“你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恶心我是吗?”黎澄眼神中充满了抗拒。
男人拽过一旁凌乱的被子,将人儿裹了起来,“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黎澄一把挥开他的手,“如果你真想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就少吃点儿人。你不心虚吗?你不怕吗?你就不怕报应会到自己身上?到我们的孩子身上吗?!”
“弱肉强食,这是生物界的自然法则。我为什么要心虚?再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开始信佛了?”
“因为我害怕!因为我都听你心虚!!浅川医生,我的五个嫂嫂,还有和你作对的那些人···你还要杀多人才满意?我睡在你枕边整宿整宿的做噩梦,哥,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要吃掉我?”黎澄的眼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嗓音崩溃。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黎澄低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小澄,我不会伤害你。你和他们不一样。”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无比认真地向她陈述着。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黎澄的眼睛湿了,视线模糊,“哥,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我睡不着觉!如果真的有神怎么办?如果我们做的坏事报应到岁岁身上怎么办?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普通一点儿?当着普通人不行吗?”
男人眸色深沉,“如果当个普通人,我早死了。”
“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自私辩解,明明是你恩将仇报地杀了浅川,他为了你的病尽心尽力,每天都在想办法为你治疗,到处采药,研究典籍···”
“所以,你看上他了?”
“我没有!”
“没有?”男人嗤笑一声,头抵着她的额头,口气阴狠,“那我怎么在他的书里看到了婚书?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在走廊里有说有笑的时候?还是在厨房你侬我侬的熬药的时候?”
黎澄的泪水凝滞在脸上,忘了坠落。
她张着嘴,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这幅模样落在男人眼底,无疑是默认,他的眉宇间布上一层阴霾,挥之不去。
黎澄呼吸不过来,抓着他的衣服,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喉咙像是被毒哑了一般,她拼命地想要说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目瞪欲裂,头脑嗡嗡地响,茫然空白地不知所措。
“善良无罪,但你确实做错了。”
“毒蛇对小兔子很好。”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啊,黎小姐,这不是森林里其他动物们必须该死的理由。如果没有毒蛇,他们可以好好的活着。”
她想起容容姐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善良无罪’,‘善良无罪’?
哈?
这四个字就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原来是她,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她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黎澄心脏骤停,全身疼痛地痉挛,她直不起腰,如同赎罪一般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话···
“你怎么了?别想装病打诨。”男人以为她又在故技重施。
黎澄瞳孔涣散,灵魂出窍了似的抖成筛子,冷的后背阴凉。
全是她害的。
全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她引起的蝴蝶效应···
她才是那个害人精!
都是她害死的。
所有的人,都是她害死的!
如果不是她的~
“小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眉头紧蹙,将人儿搂在怀里,“怎么了?”
黎澄感受着冰凉,张阖着唇,泪水唰唰地往下掉,砸在她的嘴角,艰难地发着音,“哥···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找医生。”男人扫了眼她的肚子,明显划过一抹杀意。
如果不是她喜欢,他一定不会要这种可能会带给她生命风险的生物降临到这世上。
一想她这段时间在外面一个人受的苦。
黎澄慌乱地攥着他的手,如同出生在这世上的婴儿,绝望崩溃地望着他,嗓音染上哭腔,“哥~”
“啊!”痛呼。
“你怎么了?!”男人脸色大变,“哪里疼?!”
“哥~”
“呜呜~”黎澄疼的小脸皱在一起。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