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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就夹着尾巴别到我面前蹦,不然你试试你写的那些东西够不够也给你留个案底。”

秦敏脸色一白,看向秦老太。

秦老太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平日在家的威风靠的是长辈的身份,往日只要她一个眼神,秦玥这丫头就得乖乖听话,如今秦玥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秦老太一时也无从下手。

她瞪了秦玥好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后,转头对二儿子道:“老二,你怎么说?”

人群后的秦父走上前来,秦玥打量着他,浓眉国字脸,皮肤黝黑,很憨厚的一个形象,他皱着眉,说:“二妹,听你奶的。”

秦玥没觉得意外,原主这个父亲存在感向来很低,他在这家里从来是沉默的。

原主被秦敏害死的时候他沉默,秦母自杀他沉默,秦老太让他二婚时他沉默,秦老太用秦星换了一大笔彩礼时他还是沉默。

因为秦老太亏待的从来只有秦母、原主、秦星,没有亏待他,作为既得利益者,他当然可以选择沉默。

他不选择去做那个坏人,但也从来不拒绝别人做坏事后为他赚来的好处。

秦玥能够从原主的记忆里感觉到她对这个父亲的爱,孩子们总不吝于用最美好的词汇去形容自己的父母,原主对秦父是有期待的。

但秦父却让这份期待显得天真又可笑。

秦玥看着他,摇摇头,坚定道:“我不去,绝!不!”

说罢她微微用力把秦星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阀上了门。

秦老太气得在外面一个劲儿地喊“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秦玥当做没听到,把小孩放在床边,解开她脏兮兮的衣裳。

秦星躲了下,“姐……”

“没事,姐看看你身上的伤。”

给小孩换了衣裳,秦玥把她放到床上坐好,自己坐在床另一边,低着头没说话。

秦星蹭到她身边,小心地摸摸她的脸,“姐,你哭了。”

“没,姐没哭。”秦玥想对她露出一个笑,却怎么也没笑出来,她深深一口气,压住心里翻滚的怒意。

秦星很瘦,干巴巴的,这具小小的躯体上新伤叠旧伤,青青紫紫一大片一大片的,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

她把小孩抱在怀里,摸了摸她干枯发黄的头发,轻声问:“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们去哪里?”秦星在她怀里仰起头看她。

“会有地方去的。”秦玥喃喃道,“总会有地方去的。”

—— ——

没人来叫她们去吃晚饭,晚点秦母来了一趟,给姐妹俩拿了几个煮红薯,红薯甜糯,秦玥吃了两个。

屋里没点灯,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秦母沉默地坐在凳子上,声音又轻又飘:“对不起。”

秦玥动作一顿,没说话。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秦玥叹了声气,开口道:“娘,我打算明天上镇里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赚点钱,我想送星星去镇里学校上学,她继续在村里读下去,也读不出什么,我想给她换个环境试试。”

“玥玥,工作没你以为的那么好找。”秦母垂着头,手掌搭在膝盖上,“你奶她的意思是,让你去跟方知青好好说说,如果、如果他真的喜欢……”

她说不下去了,头埋得更深,兀自摇着头,“别听你奶的,咱们不听她的。”

秦玥走过去蹲在她脚边,握住她搭在膝上的手,掌中的手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她将脸贴在秦母膝上,“娘,我已经长大了。”

“是,你已经长大了,”秦母摸着她的脸,“玥玥长大了,能够保护妹妹了。”

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玥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相信你一定可以。”

说罢她松开秦玥的手,起身出去了。

秦玥蹲在原地,想着她刚才的语气,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却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姐姐,睡觉,天黑了。”秦星道。

秦玥不困,但想着明天还要早起去镇上,拿盆打了半盆水,两人将就着擦了擦,并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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