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情阎罗的称号,虽说他骑术一绝,但想他冷血,在教导的半月时间里昭清许是吃尽了苦头,怎么会瞧不见伤痕呢?
温溪不解,“难道扇寻叙那疯子换了些什么不容易显露伤痕的责罚?”
她性格爽朗,从不吝啬对扇寻叙领兵,上阵杀敌的赞叹,但与此同时温溪也从不掩饰自己对扇寻叙的敌意。什么定安将军,不过是个觊觎她家昭清的混小子!
她翻来覆去也只想出这个原因,连忙张开双臂抱住晏昭清,心疼的摸摸脑袋,“哎哟,我家小美人吃苦了!”
张意慈不会错过和美人亲近的机会,她挤进二人的拥抱里,止不住的夸奖,“昭清,你的这身骑装真好看,干净又利落。”
张意慈推了推脑袋上的华冠,似乎是嫌麻烦,恨不得马上就取下来,“要不是我爹,我娘来了,我才不想穿这些繁琐物件。”
三人也有阵子没见,一见面就欣喜的聊着了天。
话匣子一打开,张意慈便谈起了府中趣事,她迷迷糊糊的叹气道,“你们可是不知道,我爹最近迷上了一副字画,天天蹲在城中聂还书画师的府前,就想着寻得机会,将那字偷偷的带回来呢!”
温溪捂嘴偷笑,“我听说了!据说张恩侯有次一晚上没睡,光守在聂画师家府门前,那聂画师家早起推门的家奴见屋前有人缩成一团,还当是乞儿,端了大半碗凉粥给人喝。”
“对了,我还听说第二天你跟着你爹一起去蹲了。”
晏昭清诧异,“你为何跟着你爹爹一起去守着?”
张意慈脸颊两侧通红,起初她嫌弃她爹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坊间字画能有什么好瞧的,结果一去瞧了就忘不了。
她和她爹对视一眼,迅速统一了目标,字画必须拿到手!
“想来是你随你爹性子一般,也瞧上那字画了?”温溪捂着肚子笑。
“随你笑,我爹求着坊间书画牙侩,将那纸字求来了,等春猎第二轮你瞧见那字便懂,”张意慈一脸陶醉,“也是不知是哪家小姐,竟然能写得出那么一手好字。”
晏昭清安安静静听着,心道,等会儿一定要认认真真盯着那一纸好字看,说不定能意外学到些什么,她牢记字幕上偶然浮现的学到就是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能积攒经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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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官家们陆续进来,屏风也借着奴才们的手摆了上来。
其他参加首轮的城中儿郎和扇寻叙,太子等均落座于官家前端。
这端太子刚坐下,他身边的奴仆们急忙一一添茶倒水。
他问,“定安将军对此次春猎活动可感到满意?”
近几年凌戟淮的太子尊位之所以坐得牢,全倚仗得是扇寻叙,若是没有此人雷霆手段,只怕他仍然躺在冷宫中当那无用之人。太子窜弄春猎不过也是为了解解定安将军乏味,毕竟扇寻叙之所以从疆场回朝也是因自己刚被立位,担心根基不稳,故而将人强行召回。
此次,本就是为了讨人舒心。
但此刻扇寻叙却站在一侧,面露不喜,“回禀殿下,春猎解乏,自然是好事,但近来番邦香和忤逆斧钺之事尚未查清,臣难以松懈享乐。”
凌戟淮随着扇寻叙凝重的视线看过去,瞧见走进来的晏国公等人,也是脸色一沉,也不知晏国公是有什么滔天的本领,见过父皇一面后竟得了撤令,无罪开释了。
凌戟淮眼中闪过几分忌惮,转瞬眼中染上了几分厌弃,晏康这蠢货竟将府内柳姨娘带了出来……
柳姨娘为了在春猎场上争得几句美言,可是花了好些时候打扮,今日穿得一身华服,戴三两珠钗,瞧着倒也素净。
她面色红润,迈轻盈步子跟在晏国公身边,多少是坏毛病多,本分更遭人喂了狗,改不了旧习,时不时就往旁的其他官家身上瞟,动作也是粗蛮,学不会那正经规矩,不等身侧丫鬟伺候引路,就直直往正夫人位上落坐。
皇家举办的春猎,从拟定活动开始,要请哪位官家,哪位夫人,均是一五一十写在礼簿上,引身份地位不同,各家排的位置也不尽相同,而柳姨娘区区一妾室,如何能坐上正夫人位子!话说的难听些,哪怕是不谈她低微身份,就是谈及柳姨娘祖上世代,正夫人的位子也容不得她沾染半分。
同行的晏老太太刚对身边的某家正夫人笑呢,人也温婉回了一个笑容,却猛然冷了脸,嫌晦气的离座了。
晏老太太多少年没吃过这甩脸子的事情了,怔了许久,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等她回过神,就看着了柳姨娘的糟心举动,气得她直跺脚,“这是你该坐的位置吗?给我往后去!”
柳姨娘不依,她今日哪里做得不好了?大好日子为何偏生要她去后面坐,“我随老爷来的,老爷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晏老太太指着她气的发抖,“你你……你长能耐了,怎么身边这些个正夫人的眼刀剜不掉你柳姨娘的厚脸皮吗?你还想着要丢我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