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都多久没喝酒了,还是打人那天晚上和师父在酒楼里搓了一顿。
许夭夭把鱼网找位置安顿好后,看着凉凉的湖水,心里痒痒,迫不及待把外衣脱了,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在水面激起一个大大的水花,她像只鱼儿快活地在里面游了好几个来回,一扫初夏的郁热,之后静静地泡在了浅水区。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皎洁,零星的绿色杆子上有的荷花已经打上了很小的花苞,空气中弥漫着叶的清香,花的芬芳。
泡着泡着,许夭夭发现不太对劲,感觉又热起来了,不是许夭夭身体热,是水变热了,不仅许夭夭感觉到了,周围水面上居然开始有鱼儿此起彼伏的跳了起来,这是被水温热的受不了了,温泉也没这么热啊!
许夭夭很想练练凌空抓鱼,奈何她自己也快被温水煮青蛙了,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她只想赶快往岸上游去,然而还没游几米,平静的湖水忽然搅动起来,并掀起阵阵波涛,娘娘的,这是湖水该有的浪涛吗,这是钱塘潮啊!
许夭夭被那浪涛一卷,呛了好几口水,体力开始不支,然后一个更大的浪向许夭夭打来,在被淹没时,许夭夭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水中冲了出来,许夭夭两眼一闭,心道:“完了,早知道今晚的馒头该多吃几个,要当饿死鬼了。”
许夭夭是被一阵烤鱼的香味给熏醒的,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岸上了,身边是一个火堆,还有一个正在大快朵颐吃烤鱼的人,而旁边的烤架上,还支着三条油滋滋的烤鱼,许夭夭望着那三条鱼,咽了咽口水:“你这鱼烤了多久?”
对面的人一身黑衣,盯了她两眼:“你确定不把衣服先穿上。”
许夭夭看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已经半干,但到底是白色的里衣,浸水之后确实有碍观瞻,看来对方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她忙不迭地把外套穿上,笑嘻嘻道:“刚刚是您救了我吧,恩公,我可以吃一条鱼吗?”
“不行。”答得斩钉截铁。这回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对方刚刚救了她。有句话不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为什么不行?”
许夭夭仔细打量对方一眼,熊熊的火光下,那人通体漆黑的衣服,表情很冷漠,他望了许夭夭一眼:“刚刚就不该救你,事那么多。”
许夭夭又一次被噎住,这人做人却一点也不温暖:“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懂不懂。”
他哂笑道:“我是妖,没打算成佛,造浮屠干嘛!”
许夭夭吓了一跳,是啊,现在这个时间,荒山野岭,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路过这里。可她不也在这里吗,你是妖,我还是鬼呢!
对方看着许夭夭阴晴不定的脸色,笑道:“怕了?”
“谁怕?”许夭夭挺起脖子,前几天才见过半龙,胆已经吓破过了,既然胆都吓破了,那就更无所谓了。此刻看见这个人,她是真不怕,何况差点刚刚被淹死,现在脑袋里想的全是好吃的。
“小姑娘胆子倒挺大,深更半夜来这里作甚。”
“洗澡,捉鱼。”许夭夭去她刚刚下网的地方,天可怜见,里面有好几条鱼。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她很快升起一堆火,熊熊火光照的她小脸红扑扑的。
她事先用小刀处理过鱼儿,每条鱼的背上都划了几道,这样比较容易烤熟,约莫着快熟了,她拿出柳师父的秘制酱料,刷上去,那叫一个香。
香味把刚刚那个人吸引了过来。
“你弄的什么?”
“烤鱼啊。”许夭夭故意把长长的竹竿在他面前一晃,得意道:“比你的香吧?”
她看着黑衣人,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在他面前:“送你的,江湖行走,不带点独门武器怎么行。”
“这是我师父为我特制的香料,撒在烧烤的猎物上,鲜味加倍。”她补充道。
黑衣人看她的眼神也和缓了点:“你真不怕我。”
“你说你没事装什么妖,我前几天才在金山寺见过一种叫做半龙的妖,不是我吹,比你可怕多了。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北冥鲲。”
“你说你见过半龙,那你倒是讲讲他长什么样儿。”北冥鲲在许夭夭旁边坐下,问道。
许夭夭边吃烤鱼,边绘声绘色地讲了那晚的经历,除开自己女装身份暴露的糗事。
“想不到金山寺出了如此高徒。”
“高是高,就是心眼儿小。”
“此话何解?”
“嗨,他以前和我是好朋友,后来发现我骗了他,最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理我了。”
“江湖行走,明争暗斗,他被你骗,是他自己笨,有什么好怪在你身上。”
“就是,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何况那件事也不全是我错。”许夭夭心想,我娘也有责任啊。好端端的一个闺女硬要她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