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Mikey的个头没见变,头发留长了,眉宇间和真一郎相似的东西越发稀薄,他若睁着眼,谁都不会将他俩认错。
艾玛不在,Mikey和龙宫寺坚坐在暖桌里,还有个我没见过的长发孩子,戴着口罩,露在口罩外的眉眼精致又俊俏,大眼睛长睫毛,叫人暗恨这双好眼睛怎么长到男人脸上,头发染成铂金色,流转着碎光,看着又顺又滑,是上好的绸子。
\"我没见过的大美人,女朋友吗?\"我调笑了句。
\"才不是嘞,这是三途,三途春千夜。\"Mikey摆着手冲我皱鼻子。
\"三途春千夜,好帅气啊。春千夜,总觉得像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名字吧。\"我坐到Mikey身边,\"干嘛在房间还戴口罩,好闷啊。\"我没在意那个孩子,朝Mikey敞开胳膊,\"过来抱一下。\"
\"欸?我长大了哎!\"
虽然这么说,却任由我搂住他。
我把脸埋进他的头发中深嗅,他的洗护用品和我的全部相同,从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原本觉得没所谓,现在搂着他,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有些委屈,只好把脸埋得更深,不敢抬头。
Mikey轻轻拍打我的背,小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太累了。他没再说话,顺抚着我的后脑。我们谁都没再提那天的事情。
我不敢再待下去,总觉得身体中被塞了什么,满满当当的。出门后,又不想一个人,于是很卑劣地给今牛若狭发消息。他总给我无时无刻都很闲的感觉,邀请他出来,他基本不会拒绝。
\"你就这样来见我?\"今牛若狭看着我身上的痕迹挑眉,\"多少掩饰一下吧。\"
\"彼此彼此。\"我绕着他转了一圈,对他身上的抓痕啧啧叹道,\"你也有够激烈啊。\"
今牛若狭骂了声,他的眼睛带着丝我看不懂的阴翳,我不知道他突然间气什么。
他拎起我,与其说是吻我,更像是要吃了我。他丝毫不掩饰此刻的坏脾气,摁在我后脑的手越发用力。我不由想象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脸和手之间,像气球那样炸开,脑浆和血液泼他满脸。
我想笑,今牛若狭则更不满意,撕咬着我的嘴唇,又狠掐了我一下,我的痛呼被他吞进肚子。
\"不要这样!\"
他把我翻过来。
\"不要这样!\"
我尖叫着挣扎,我不想和他这样,他没把我当人,他当我是一块肉。
这不是欢爱,这是□□!
他终于离开我,咒骂着,恶狠狠踹倒一旁的架子。
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模糊,我撕心裂肺地哭嚎着,要把自己撕开,把里面那些沉杂的脏污剖出来。我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没走对,让我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他们只会一味把脾气发泄在我身上,他们想奸我便奸我,我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的脑袋蒙钝起来,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一丝丝剖离开。我迷路了,天地之间只我一个。我的时间在真一郎死亡的那一刻封存,从此我活在世上就好像丧子的父母进入游乐园。
\"你怎么了?\"今牛若狭搂住我,\"好了,好了,小疯婆子,这样太丑了。\"
我抽噎着,我想咬他,嘴巴都没力气,牙齿又酸又软。
\"怎么这么委屈?我都没说什么,你还委屈上了。\"他抱起我,把我放到他怀里,\"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们女人都这样,还是数你最贪心?自私鬼。\"
\"我不是!\"我揪住今牛若狭的头发,使劲扯,听到他倒吸了口气才满意地松手,\"我不是!\"
\"你就是自私鬼。\"今牛若狭掐住我的脸,\"那你说,我凭什么对你好,你说,你给我个理由。\"
我盯着他,他眼眸中的樱井葵咧开一个笑,带着择人欲食的血腥气。
\"因为你贱。\"
这是我的声音。
今牛若狭开始笑。起初只是微微颤抖,随后他高声大笑,笑得床都一起抖起来。
\"你瞧,你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坏东西。\"今牛若狭的吻温柔得不可思议,\"所以也没什么好委屈的,你不过是嫌事情没按你想象的好方向发展罢了,贪心的女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兄友弟恭,能撑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今牛若狭又掐了我一把,\"还委屈吗?还做不做?\"
\"不做了。\"
我瘫软在他怀里。我清楚他的话,只是不想承认。我弄不懂他们干嘛非要把事情变得那么复杂,大家老老实实维持现状,剩下的交给时间,那样多好。为什么非要多走一步,弄得这么麻烦。
\"不想玩儿了,想回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