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自己不会突然被噩梦找上,怎么单单和伊佐那在一起时做噩梦?
下课后我给鹤蝶打电话,嘟声响起,那头很快便出现他的声音,鹤蝶甚至不知道我在横滨。
我几乎要把手机丢出去,掐了自己一把,好让声音不晃得那么厉害。
"伊佐那生病了,鹤蝶最近可以陪着他吗?"
\"欸?伊佐那生病了?\"他的声音由于惊讶而拔高,\"我知道了姐,你不用担心。\"
\"那就拜托你了。\"
\"姐姐今晚回家吃饭吗?\"鹤蝶那边传来几声嬉笑,他低声呵了句什么,那嬉笑才安静下来,\"等你下课,我去接你吧?\"
\"啊,今天还不知道会忙到几点.....\"
\''没关系,好久没和姐姐一起吃饭了,晚上想吃什么?\"
鹤蝶的每个字节都在跳跃,叫他摔下去似乎是一种罪恶。
\"想吃火锅,天气好冷啊。\"我说。
\"好,吃火锅,牛肉可以吗?\"
我应了声。
\"那晚点儿我去接你。\"
他挂断电话。
结束课业后,交流会的人打算去聚餐,高强度的工作让小组关系急速加热。彼此相处愉快,可以说是一次很不错的合作体验。
雨后气温骤降,我没有带围巾,风一吹,冻得鼻子脸蛋阵阵刺痛,只得缩着脖子,试图把自己藏在衣领下。
\"带这个吧。\"一位庆应的东道主摘下他的围巾,裹到我脖子上,\"总不能来一次庆应,还顺带体验一把感冒。\"他笑起来。
我道了声谢。我在等鹤蝶来,他们在打车。一伙人凑到一起,聊得也都是大家喜欢的,从漫画插图到游戏电动。我突然有些期待他们的聚餐,总觉得要比回家吃锅有意思许多。
我回到家,大概也是窝在床上进行练习,或者打游戏,真不知道真一郎怎么能忍受我这种枯燥乏味的女人。我可以一整天不离开房间,练习,累了就去看漫画,打游戏,睡觉,休息好后继续练习。
我们讨论时下那部正火热的电影,讲它的美术效果有多震撼。到兴奋处,还不由自主挥舞着手比划。说到什么,其中一个开了句业界的玩笑话,大家一齐笑起来。鹤蝶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这次我有戴眼镜,瞧见他过来,便和同学打了声招呼。
\"难得聚餐嘛,一起去啦。\"身边人拽着我的胳膊晃。
\"弟弟生病了,让他自己在家我不太放心。\"
\"啊,辛苦了,樱井同学。\"
我的事情这些人基本都清楚,谁都知道东艺大画漫画的樱井葵新婚两个月变成寡妇。
我的名字在他们口中从樱井同学,变成佐野同学,现在又重新喊回樱井同学。其间倒没发酵出什么奇怪的闲言碎语,东艺大的人不会在这种饭后谈资上浪费时间。
我不需要同情,现在学业、事业齐头并进,若别人只抓着丧夫这事,我反倒可以掐着腰狠狠耻笑对方。
和鹤蝶一起来的还有那两兄弟,似乎叫灰谷来着?我印象中只记得是两个危险的漂亮男孩,现在看,依旧是漂亮得不行,只是似乎更危险了。
两个人见到我,都是一副熟络模样,引得我不由暗问自己,是不是午夜梦游时跟他们一起打过游戏。
\"围巾是姐姐的吗?看上去是男款欸。\"灰谷兰凑到我身边打量,他突然凑近吓了我一跳,刚想伸手推他,他又跳开。
\"好心人给的,天太冷了。\"我朝那位同学比了个感激的手势。
\"要还给人家哦,我们也有戴嘛。\"灰谷龙胆利索地解开我的围巾,丢给那位同学,\"谢谢哥哥咯。\"他摘下自己的,裹到我脖子上,仔仔细细确保我的脸和耳朵都藏在围巾下。
\"好啦,走吧姐姐,饿死了。\"灰谷龙胆搂住我的肩膀,\"姐姐坐谁的车?\"
\"我骑伊佐那的。\"我推开他的胳膊,朝鹤蝶凑了凑,\"你好高了,鹤蝶。\"
鹤蝶冲我笑,胳膊朝我探了探,又收回去。我搂住他,拍拍他的背。
\"我家弟弟长好大了。\"
他搂住我。
鹤蝶是所有男孩儿中,唯一一个真正像我弟弟的孩子。可靠如三谷隆也好,顺从如场地圭介也好,贴心如龙宫寺坚也好,我在他们身上都感受不到属于弟弟的味道。鹤蝶不同,我总觉得如果我有一个弟弟,那一定会是像鹤蝶这样的孩子。
\"你穿这个骑车会不会冷?\"鹤蝶摸了摸我的风衣。
\"完全不会!\"我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没有围巾会冷哦。\"灰谷龙胆举手,\"鹤蝶也关怀一下我呗,比如把你的围巾让给我。\"
鹤蝶骂了句,又扭过头跟我说今天家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