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十方的坚持下,我们还是先从当前这层的拱门出去探了探路。
拱门后面的情形并不如汪十方所料,别说是陪葬品了,连壁画浮雕都没有,墙面甚至也没经过仔细打磨,我们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呦,这还是个黑心开发商,怕不是拖欠了工钱,工匠们撂挑子了。”我乐呵呵地看着汪十方,把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不陪葬就烧高香了,哪里还奢望工钱,”汪十方没好气道,“掉钱眼里了你?”
我故意东张西望:“钱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着?”
话音刚落,一张粉红票子拍进了我手里。
我:……
这家伙到底跟谁是一伙的,怎么还拆我台呢?
不过出门一趟还有外快,也算是意外惊喜了,我僵硬地扭过脖子,咬着后槽牙眯眼假笑:“谢谢老板?”
“压岁钱。”汪灿估计是看我笑得脸要抽筋,抬手在我头顶敲了一下,淡声解释。
……行吧,没出正月还是年。
汪沛金满怀期待地搓搓手,我迅速阻止了他的危险想法:“你找你哥,别找我哥。”
“哦。”汪沛金看了一眼假装没听到的汪十方,没敢抱怨。
我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嘴咧得格外欠揍。
以前收压岁钱动不动上四位数我都没什么感觉,这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幸福得快要冒泡。
……这大概就是有人宠着的感觉吧。
四个人挤在这个犄角旮旯里找了半天机关,结果所见即所得,这就是个半成品。
这下汪十方死了心,鼓足勇气站在石阶边上,试着探出一只脚去,闭着眼在空气里划拉,就是不肯落地。
我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忍不住问:“您在这儿施法呢?”
天地良心,我没打算吓唬他,就是正常音量说的话,结果汪十方大叫一声,差点自己跳下去,我赶紧拽着他的后领往回扯,他本来就底盘不稳,直接跌了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恼羞成怒地瞪着我。
我一撇嘴,完全不怵,他眼睛又没我的大……
汪沛金比他恐高还严重,不光闭着眼睛,耳朵都捂起来了,离着石阶还有半米就开始双腿打颤,弱小可怜又无助。
“克服恐惧不是必修课吗?”我越想越离谱,“你俩怎么恐高恐成这样?”
汪十方嘴唇哆嗦着还不忘嘴硬:“我们一个运算部门一个后勤部门,受的训练和你们外勤不一样也正常吧?”
……嗐,是我的错,不应该对他俩期望值太高。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组里有两个外勤部门成员,但真正无所畏惧的只有汪灿一个。
大概是考虑到我要去霍家卧底,教官没太压制我的天性,甚至刻意保留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弱点。
——按照惯性思维,就算霍盈盈是个不怎么正常的女孩,比起看见虫子毫无反应,还是表现出害怕更不容易惹人怀疑。
按照这个逻辑,我恐怕是汪家基地里少有的能够合理拥有正常童年的天选之子了……
我看他俩这状态,要是强行让他们往下跳,估计还没下到坑底人就过去了,于是主动请缨:“我先下去,把绳子扔上来,他俩就……爬吧。”
汪十方颤颤巍巍地指着我,想要提出异议。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听他底气不足道:“你再说一遍?”
“爬!”我心说这怎么还能听不明白,语气就有点不耐烦了,“给老子爬!”
汪沛金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听到了他擅长的领域,愕然道:“你怎么骂人?”
“哦,不是,我就是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希望你们从物理意义上爬,”眼见着他俩又要急眼,我闭嘴斟酌了一下措辞,发现这种事解释不清楚,干脆把登山绳掏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用这个爬。”
汪灿扣住我的手腕,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大概能猜出他的意图,冲他笑了一下:“你得在上面接应,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我拽不住他们两个。”
他点点头,手却抓得更紧,我只好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他放心,然后目测了一下距离,没理会前三层台阶,直接落到了第四级石阶上。
汪沛金看完全过程都没来得及捂眼,脱口而出:“卧槽!”
——隔着两三米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给登山绳绑上三爪搭钩,扬手甩了上去,牢牢地缠在第二层台阶上。
“来,你俩排好队,迈出第一步就赢了!”我扯着绳子先检查了一下,防止它缠绕不牢发生事故,然后拿出鼓励小朋友的耐心仰头喊话。
汪十方一咬牙:“谁先?”
话音刚落,汪沛金连退三步,神情近乎哀求。
汪十方试着迈出一步,立刻蹲在了地上,好在第一、二级台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