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沛金大概是很享受把车开得颠起来的感觉,在他第三次无故急刹之后,汪十方终于屈服了,再也不提交换组员的事,在距离火车站几公里的地方就乖乖拿了标注好会合地点的地图提前下车。
本来汪沛金还没过足开车的手瘾,有点犹豫要不要下车,被他勾着脖子拖出了驾驶室。
趁他们还没走出几步,汪荧探身从路边的树上摘了颗松果,甩手扔了出去,正中汪沛金后心。
“装备留下,”汪荧抱着臂坐回原位,丝毫不怵目露凶光大步返回的汪沛金,“管制刀具过不了安检。”
汪沛金:……
他气还没顺,解下匕首扔进车内,角度很是刁钻,然而汪荧眼都没眨,只在匕首即将擦过她鼻尖时一抬手,两指稳稳地夹住了刃部。
她用指尖顶着匕首转了个花,手腕一振,匕首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刃尖朝上,轻飘飘地落在了旁边的车门储物格里。
汪十方走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将匕首平摊在手掌,谨慎地窗口递了进去。
汪荧伸出手指轻轻一挑,趁匕首凌空时反手接住,弯腰拖出车座下的装备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两把匕首并排塞好。
她瞥向窗外目瞪口呆的汪沛金,语气淡淡道:“扎破座椅要赔的,替你省了维修费,不用谢。”
由于人菜瘾大的新手司机暂时退队,汪灿自觉换到驾驶座,汪荧则没有挪窝的意思。
汪灿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扭头往回看。
汪荧也不解地回望着他,似乎在疑惑他怎么还不开车。
僵持了十几秒,汪灿先开口了:“你不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分布有点问题吗?”
“一个左前,一个右后,挺和谐的。”汪荧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最习惯坐的就是这个位置。
除非霍秀秀和她坐一辆车,她才需要把挪位置给主家的大小姐。
……不过霍秀秀一般都会继续让她坐在那里。
汪灿被她气乐了,瞪眼道:“往前坐。”
“有什么区别吗,我坐在后排会影响你发挥?”
汪灿:……
那倒是不会,他只是单纯觉得距离可以适当拉近一点而已。
汪荧也不是存心要跟他唱反调,只是刚才怼人怼顺了口,想了想还是主动坐上了副驾。
——他们之间又不是司机和乘客的关系,按对角线来坐未免太生分了。
汪灿一翘嘴角,俯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不经意间一偏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蹭到了一起。
汪荧只觉得自己被若有若无的冷香包围了,心里一惊,下意识向后仰,之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指还勾着安全带,急忙松了手。
“咔哒”一声,安全带顺利嵌进了插槽。
汪荧:……
大意了,刚才两个人一起拽,用力过猛反而把安全带卡住了。
汪灿也不在意这个小插曲,心情不错地坐直了,点了点副驾驶座前的手套箱:“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汪荧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拉开挡板,从里面找到了医药箱。
她这才发现自己右手食指被豁开一道浅浅的口子,连着指甲都缺了一小片,应该是刚才挑开匕首时伤到的。
伤口并不深,她的手又冰冷,因此只有些微的刺痛感,血丝渗出得极缓,已经快要愈合了。
她刚才的操作确实有个失误,去挑汪十方的匕首时没留神,指甲撞在了刃尖上。
那声脆响她其实听见了,不过别人都没发现异样,她就不能露怯。
可惜她这些年被霍家当成真正的富家小姐来养,生怕磕了碰了,久而久之,皮肤也变得娇气了。
汪荧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吮了一下食指,正想把缺了一块的指甲啃整齐,手背就被汪灿拍了一下。
疼倒是没多疼,但响声是真清脆,汪荧没反应过来,手指还含在嘴里就转头用眼神质问。
……胳膊长了不起啊?
就这几秒钟的工夫,手背上被拍过的地方就泛红了,再一次提醒了她现在细皮嫩肉这个事实。
汪灿舔了舔嘴唇,很快又勾起平时那种有些邪气的笑意:“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汪荧的右手,汪荧侧身一躲,伸手从医药箱里翻出剪刀,迅速修剪好指甲,然后撕了片创口贴缠上,扬眉合上了挡板。
汪灿这才发动汽车,与汪沛金恨不得把车当飞机开的架势不同,他起步时意外的平稳,与本尊反差极大。
“没想到你真是全能,”汪荧顺手调低了座椅靠背,目光所及,车窗外冰封的大地仅剩一条银线与天相接,“为什么给汪沛金摸方向盘的机会?”
总不至于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吧……这简直是藐视全组人的生命安全!
汪灿通过内后视镜瞪了她一眼:“不是谁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