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大笑:“小生怎敢称谢家之人?倒是姑娘,时候不早,却百无聊赖的在唱歌,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
“既不是谢家人,难道不知,不请自闯,在谢家可是要被杖毙的。”
“姑娘可知道我是谁?又怎知我是不是谢家所邀之客?”
流云懒得与他争辩:“公子若是谢家所邀之客,便请速去赴宴,若不是,便请离开。”
难不成这个人便是萧清弦?流云皱皱眉。
若他真的是萧清弦,我为何从未见过此人?
不,有些眼熟。这个人,好像眼熟,真的好眼熟……
流云脑海里闪出一白衣身影,双手合十。
那个白衣僧人!
萧清弦难不成上一世入了佛?!
她又仔细看了看萧清弦,果真是那白衣僧人,只不过脸上少了那种超脱凡尘,多了一点青涩稚气,和她那种熟悉的骄傲。
那种骄傲,是流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种骄傲,就是她一步步踩着别人肩膀爬到皇后宝座上的那种骄傲。
而萧清弦的这种骄傲,又和她不一样,萧清弦是那种少年郎的骄傲,是那种唯我独尊的骄傲。
为何上一世没有遇见这样的他?流云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萧清弦看出流云的出神,笑道:“姑娘莫不是看上了小生?为何如此出神?”
流云回过神,气到:“公子可真是清闲!”
萧清弦也知道自己的出言轻佻,歉道:“是小生出言顶撞了姑娘,姑娘见谅。”
流云也没有计较。
萧清弦见无趣,便道:“小生还有事,姑娘,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又飞身到高台,顿了一下,回头道:“对了,小生名为萧檀,下次见面,姑娘可要告诉小生的姑娘的称呼了!”
说罢,便消失了。
流云摇摇头,笑道:“可真是个奇人。”
夜色正浓,流云也无心在闲逛下去,便找了个挑灯的小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红绣正绞着手帕,焦急的等待着,看到流云回来,赶紧上前道:“小姐可是回来了,叫红绣好等!”
看红绣着急,流云道:“我就出去了一会,看把你急的。”
“不是的,小姐,我刚刚去给夫人请安,看到了护国夫人!”
护国夫人!那不就是上一世太后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皇后的母亲,她来干什么?!
看来今天,家宴是一个幌子,就是为了掩盖护国夫人的到来。
“那你可打听到了什么?”流云赶紧问道。
“红绣问了一下夫人身边的清韵姐姐,清韵姐姐说,她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小姐的婚事而来。”
原来如此!上一世应该是借着大哥的生辰宴和护国夫人谈着自己和太子的婚事,然后借着皇后的赏花会,让自己和太子见面,然后顺理成章的借着这个机会使自己进宫。
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认为的缘分,竟然都是别人的一手策划。
萧大人今日来,应该就是爹爹为自己铺下后路。
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以后自己以后的路不好走。
但是,萧大人为何会因为谢家而放弃归隐呢?
萧清弦便是那白衣僧人,今日看来,一个如此风流的翩翩公子,又为何会褪去凡尘呢?
流云正想着,红绣打了个哈欠,困道:“小姐早点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流云点头:“你先退下吧。”
看着红绣把门关上,流云不禁想到上一世和红绣一起伺候她的那个小丫头紫筱。
紫筱是她进宫后皇后娘娘赐给的小小丫头,年纪比红绣还小一岁,但是懂得比她都多,很是聪慧。紫筱在红绣凌迟自己后,也跪求一死,来证明流云的清白。
她清楚地记得,紫筱重重的跪下,泪流满面,看着绑在高台的流云,跪在宦官的身边哭求道:“紫筱愿意和红绣姐姐一般,已死来证明娘娘的清白,紫筱跟了娘娘十年,娘娘的人品和性情都是极好的,太后娘娘的病,本身就与皇后娘娘无关,但是娘娘还是对于太后娘娘的病躬亲服侍,事无巨细,凡是亲力亲为,这些奴婢都看着心疼,想在太后娘娘,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皇后娘娘又怎会迫害太后娘娘?天地为鉴,皇后娘娘绝对没有做一点对不起宋氏王族的事情,我紫筱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大臣们也是对紫筱这段话为之动容,便放过了流云。后来流云出逃,紫筱也是拦着所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中杀死了无数的侍卫。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女孩,手执长刀,护着流云,一路杀死了所有拦住她们的人,但紫筱终是一个女孩,最后将流云推出城外,将自己关在城内,独自面对千军万马,最后的下场,马踏尸平,终是全尸都留不得。
城门关上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