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姑娘这是烧的说起胡话了。她用用温水沾湿帕子,敷在姑娘头上,匆匆跑出去。
白术看见白汐慌张的模样,急得单蹦着,蹦到正屋。果然烧得厉害,她忙用温水布巾敷着,布巾换了七八遍,额头的热度总算退却了些。
等大夫来了,姑娘喝完药,呓语慢慢小了,沉沉睡着了。
白术和白汐不敢离开,轮流守在旁边。
慕晏兰醒来,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一身黏稠,难受的厉害。
“水……”她觉得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昨天吓死奴婢了。”白术后怕说道。
幸好姑娘灌了药,热退下去。
慕晏兰看见白术,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你的脚好些了吗?”
“我的脚只是扭到了筋骨,养上一个月便好了。姑娘昨日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呓语。”白术端过温热的茶水问道。
慕晏兰的身子僵了僵,“没什么,就是难受。”
白术不再追问,慕晏兰松了一口气,梦中的旖旎场景,她连想一想都觉得羞愧不已,更何况夜里她似乎还说出来胡话了吧。
她连忙喝了两口水降降火。
昨夜盖着被子捂了一身汗,慕晏兰觉得全身黏糊糊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爽利。
白术姑娘怕再次着凉,在洗浴的木桶里加了生姜,慕晏兰泡在姜水里,觉得自己就是要腌渍入味的菜。
她本来还想洗头发,不过却被白术拦住了。
等姑娘出浴,白术把宽大棉锦帕递过去,自家姑娘的皮肤可真好,水润光滑,白莹莹的,就跟那拨壳的鸡蛋似的。
那两处的丰盈,让她一个女人看了都面红耳赤,不过想到前两日镇北将军冷漠的神情,她有些忧虑。
如今盛行纤瘦之风,女子飘逸如风,纤纤细腰,才更为人追捧,自家姑娘如此圆润丰腴,能得到镇北将军的宠爱吗?她的心里微微迟疑。
不过自家姑娘这样娇憨,应当会有人疼爱吧?
昨日半夜开始发热,并没有惊动翠清院,今儿一大早,慕夫人才知道女儿发热的事情。
慕晏兰刚沐浴完,就被塞了一碗汤药,白术姐姐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盯着她喝药,还盯得贼紧。
她皱着眉头喝干,吃了一块糖渍梅子,这才算好点。
“姑娘,慕夫人来了。”白术说道。
慕晏兰看见慕夫人进来,连忙迎上去,抱住她胳膊蹭到:“阿娘,你这么早来了?”
慕夫人心疼地说道:“你还说,这么大人了,发热也不遣人来说一声。”
慕晏兰把母亲的手放在额头上:“阿娘,我没有什么大碍,就没让人告诉你。你看我现在都不热了。”
慕大夫人摸了摸,确实不烫了,“不过你病初愈,不能吹了风,快去里间坐着。”
接着慕夫人询问白术,昨夜病情看医吃药的情形了。
“阿姐。”慕致面带担忧喊了一声,“你脸色好差。”
小脸上带着忧虑,紧紧一个多月的功夫,慕致就长高了一小截,连身子骨都看着壮实了些。
慕晏兰拉着他的袖子笑了笑说。“阿姐没事,致儿莫要担忧。”
慕夫人心头记挂着事,吩咐道“你们暂且退下。”。
等下人全部退下,慕夫人说道:“今晨沈老夫人派人说,你父亲的事情并无大碍,只要现在家里搜查不到罪证,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放出来。”
慕晏兰心存疑虑,“阿娘,爹爹同临海王素来并无交往,怎么会被怀疑成为党羽呢?”
“哎……”慕夫人长叹一口气,“你爹爹曾经在宁州监督修过河堤,临海王的封地便是在宁州,所以就被人盯上了。”
竟然是这样的渊源,父亲拿着朝廷俸禄,为君办事,可是到头来,却反遭怀疑和污蔑。
慕晏兰同慕致对视一眼,两人又移开了,有些话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
“还有,镇北将军又昏迷了。”慕夫人迟疑皱眉。“镇安侯府那边来人探话,婚事要不……”
慕府风雨飘摇,这桩婚事,便如同暂避风雨的亭台,沈老夫人并没有强逼,只是探话,已然是仗义了。
“再有两日便是婚期,阿娘这桩婚事容不得反悔。”慕晏兰说道,可脑海里却浮现黑衣男子的身影,她心里有些难受。
不去益州,出嫁后更是身为人妇,怕是再无机缘同他相见了。
镇北将军动辄昏迷,一听就不是长寿之人,若是早早的去了,留下女儿孀寡终生。慕夫人抱着她,眼泪簌簌流下来。“委屈你了。”
“阿娘,女儿不委屈,你也知道,我多年爱慕镇北将军,能嫁过去女儿不知有多欢喜。”慕晏兰眼中含泪,笑着说道。
慕致本来还伤感,结果被姐姐这直白的话,呛得直瞪眼,这是一个闺阁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