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池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她只有七岁,那群小混混在她眼里就是一座座不可撼动的高山。
她的狗已经死了,她只能抱着狗皮被他们群殴。
可是,那些人对她有多嚣张,在警察面前就哭得有多惨。
原来这种人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渣滓,讲道理没有用,只有落到身上的痛才能触动他们。
果然,被柳江池追着砍了几剑之后,姓朱的终于肯悔改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朱老板仰面倒在地上,手脚并用支撑着身体,光鲜亮丽的衣服上全都是尘土,砍下来的剑就停在他面门中央。
好险,她来真的!
他看着剑刃,变成了斗鸡眼,忙不迭说道:“我才派人去杀它!就在后院,可能还活着!”
“最好如此!”
柳江池剜了他一眼,将剑挪开了一点。
“小李”她回身道,“你脚程快,踩风轮去。”
风轮就是轮滑鞋,还没批量售卖,但很多人都知道它迅捷如风,起了这个名字。
柳江池砍人的时候江流花没有阻止,还指挥着其他人做掩护。
魏乐书向来不会迟疑,大李也是个实诚的,说拦真就去拦了,连赶来的执法队都被他死死抱着腰,愣是没接近柳江池一步,连冯掌柜他们也加入了其中。
只有小李一个人糟心得不行。
老板带头当街砍人,伙计连执法队都敢拦,咱店里还有正常人吗?
即便不赞成,他还是尽心为她阻拦着其他人,而且听到柳江池的话就哧溜跑进店里,穿上风轮就跑。
鞋底的轮子与地面都擦出了火星子,他也不敢减速。
他的脑子想停,想回去劝劝她,可是柳姐姐有命,他只能丢了脑子玩命跑。
柳江池一停手,现场压力骤减,执法队很快就控制好了场面。
穿着盔甲拿着长枪的人走进内圈的时候,柳江池的剑还指着姓朱的。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糟糕,暴露了,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姓朱的目光在人群里焦急地乱窜,可无论是陌生的观众,还是一起过来的同伙,都对他投来嫌恶的目光。
他明白,他成了弃子。
他的眼睑闭合之时,忽然看到一块玉佩,那是他幼子的贴身之物。
拿着玉佩的正是文狸的贴身仆从,他身上还挂着很多女人和小孩的玩意,来自何处自然不必多说。
那仆从的意思他懂,若是供出文狸,家人性命不保。
早知今日,他何必当初。
朱掌柜咽下苦泪,颓然地说道:“是我擅自售卖劣等滑板,又听说柳姑娘和执法队有关系,怕您提告,这才……”
“也就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污蔑?”
“丧尽天良,不仅倒打一耙,连狸奴都能牺牲,畜牲啊!”
“呸,先前买到断滑板,还说是柳掌柜的,结果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执法队的人本来是要强行分开两人,将他们都压回去的。
现在看样子似乎要真相大白,便朝同伴们比了个手势,暂时待命。
混乱平息,围观的街坊们却没有走。
他们今天看了一天的热闹,比唱戏还精彩,眼见戏要到尾声了,更挪不动步子了。
冯掌柜一行到是想走,可众目睽睽,又被重重包围,想走也走不了。
柳江池的放下剑走向冯掌柜一行人,剑尖在地上拖拽出刺耳的声音,搅得众人心慌不已。
“看来朱掌柜不打算责问我了,那你们呢?”
柳江池冷漠的目光每看向谁,谁就会低下头。
一伙三四十人,被柳江池这么看一圈,全都变成了鹌鹑,最后只剩下冯掌柜。
作为第一个被戳破谎言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出言。
但今天这事明面上是他牵的头,如果就此结案,受损失最大的就会是他。
绝不能让她清白而退,必须给她安点罪名!
他退至人后,抬脚猛踹周姓兄弟。
出去吧你们!
两人都低着头,只觉得地面突然一阵晃动,等稳住身体,人已经到了柳江池面前。
谁啊!
他们怒目回瞪,看到冯掌柜正在挤眉弄眼。
抽风了吗他?
两人见识不多,费了好大功夫才接收到冯掌柜的信号。
对哦,无论如何,官商勾结之罪她可洗不白。
两人站定,大声说道:
“你少欺负人!不管怎么说,你身边的冒充执法队是我们亲眼所见!”
“就是那个给你剑的人,还有那个棺材脸的,他们穿着执法队的衣服,跟在马队长身后,我俩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就是勾结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