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隔一周，英语竞赛的成绩就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年级段家长会。
时间定在周六，高二上午场，高一下午场。
宋正阳和许雅欣都没有从平京赶回来，唐天成又到隔壁市出差，所以只能靠苏雯一个人在同天参加两场。
唐施吃完早餐，收拾干净桌面，苏雯还在房间里挑衣服。
钟表时针滑过八点，她忍不住催：“妈，你快点！要迟到了！”
“别着急，等会儿家长会要替你上台领奖，我不得还好打扮一下。”
“不就是一个英语竞赛三等奖嘛。”唐施无所谓，她来到房间门口，看见苏雯正往脖子上挂一条银色项链，走上前去帮忙，“明年说不定宋辞能把什么物化生竞赛的奖全包了，到时候你不得开心坏了。”
“明年小辞爸妈说不定就回来了。”苏雯一边说，一边动了动脖子，看看项链合不合适。
“那今年他这次的年级第一也够给你长脸的。”唐施揶揄，“对了，妈妈，你准备好如何教育孩子的发言稿了吗？”
这算是宁江二中的传统，家长会必然会有家长发言环节，而这些演讲的家长一般都默认是班里考最好那个的父母。
由他们分享一些如何教出“传闻中别人家孩子”的经验。
苏雯往耳后和手腕喷了点香水，拎起包走到门口：“用你说？这两天念的我都能背了。倒是你，什么时候也能考个第一？”
唐施送她出门，小声顶嘴说：“有区别吗？宋辞的不就是我的。”
因为赶时间，苏雯懒得跟小孩儿计较，只嫌弃地给了个眼神。
等她走后，唐施回房间拿了张试卷，关好门就往楼上跑。
被补课压榨得只剩一天的周末，得写完这么多张试卷，就算想玩也没时间。
唐施在显示屏上输入生日的几个数字，宋辞家的门锁被打开，客厅却不见人影。
她放下试卷，想起上次不小心撞见的画面，难得敲了敲他房间门：“宋辞？”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唐施犹豫了一下，手指搭上门把，说服自己转下去。
他们昨天就约好了一起写题的，宋辞还能去哪儿。
房间里很暗，只窗帘透了一点薄光，还有打开的这扇门，带来外界的光亮。
唐施视线转了一圈，停在有点儿拱形的被窝上，抬手把灯拍开：“你怎么还在睡！”
强烈光线没有防备，突如其来，让宋辞不得不撩开紧闭的眼皮。
看见唐施抱臂站在床沿，狐疑地盯着他时，刚吃过感冒药的思绪清醒了一点。
他从床上坐起来，舔了下干燥的唇沿，嘴角扯出个笑：“今天不学了吧，我困——”
唐施睁大眼睛，打断问：“你感冒了？”
这鼻音也太浓了点。
宋辞往后靠了靠，拉开俩人的距离：“没，就是没睡醒。”
“下次撒谎前，先把赃物藏好懂不懂啊。”唐施眼神一转，指指搁在床头的那板药丸和空了的水杯。
“那你离我远一些，待会别传染给你。”
昼亮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显得宋辞脸色有点苍白，一层浅浅阴影覆在眼里。
唐施用手心量了一下他额头的体温，传来的温度不是那么发烫，松了口气。
床沿也有灯的开关，唐施探身过去，侧脸近距离地从宋辞余光晃过，他屏息一瞬。
等她关了大灯改开书桌上的台灯，在桌面上铺好试卷，坐下说：“你睡吧，我陪你。”
室内又暗下来。
宋辞视线盯了唐施几秒，突然下床走到书桌旁。
他手撑在书桌上，俯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浅蓝色的口罩。
唐施正想接过来，被宋辞扬手避开。
他拆开包装，指尖勾着白色挂绳一端，撩开她的头发，沿着她耳朵轮廓戴上。
两只耳朵，这动作重复了两遍。
唐施整张小脸都严严实实地藏在口罩里，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宋辞嘴角挂着很浅的弧度，坐回床上。
掀开被子躺下，懒懒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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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里，时间流逝似乎也是无声的。
这篇英语阅读唐施看了快半个小时，连一个字母也没看进去。
刚才戴口罩时，宋辞手背无意擦过的耳垂现在还是烧的。
唐施僵硬地转了转脑袋，悄悄往床上瞥了一眼。
宋辞闭着眼睛，侧躺，半张脸埋在被窝里，露出来的手臂在黑暗中也白得要命。
他应该是睡熟了，呼吸很浅，片刻都没有翻身的动作。
好像长这么大，她守着他入睡，还是第一次。
数不清以前他又有多少次守过她。
记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