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这两天晚上不上课,大家自主复习。
各科老师轮流坐班,遇到不懂的就自己上去问。
原本并排的桌子被拉开,中间宽出一条过道,很窄。
唐施探身过去,屈指敲了一下孙少杭的桌面。
上课铃刚打过,她压低声音问:“你看见我政治课本没?”
孙少杭笃定:“没有。”
“是不是在你那儿,找找。”唐施不太相信这个脱口而出的答案,指了指他桌面上的书。
上次罚站之后,孙少杭又没皮没脸地求了一整天,所以他俩直到现在还坐在一起。
课本不见了,同桌永远有最大的嫌疑。
书还没找到,刘一丰就夹着本教辅进来,他把保温杯和书放到讲台,一言不发地往班级扫视了圈。
唐施赶紧坐好,余光瞥向孙少杭,等他从乱七八糟的那堆书里把政治课本找出来。
然而找了好几遍之后,孙少杭对她做了个口型:“没、有。”
“……”
唐施放弃,打算等下课了亲自去他位置上找,现在先看其他科目。
她无意识地抬眼,猝不及防对上刘一丰探究的视线,手一抖,投其所好地抽出本英语笔记。
刘一丰看着唐施把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把放在讲台的教辅书摸过来,准备专心看看教案,眼神刚落到扉页,一愣。
不过换班考个试而已,这些小兔崽子连课本也丢三落四的。
“有谁知道宋辞哪个班的?这位同学课本落我们班了。”
刘一丰的声音清晰传到教室最后一排。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见他手中举了本高二的政治书。
孙少杭还不能把宋辞的名字和脸对上,但唐施刚问过政治书的下落,他便朝她那个方向看了眼。
目光随即和转过头来看同一个方向的段宜萱对上。
彼时唐施正盯着一个基础单词,思维发散得离开现实环境——
最近好像没犯事吧。
刚才刘一丰这么看着她干嘛。
怪吓人的。
直到孙少杭领会了段宜萱的眼神,拿笔戳了唐施一下。
她抬头,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见那本政治书,脸先一红:“老师,这是我的。”
“你小名叫宋辞?”
唐施一声懵懂的“啊?”淹没在班级同学的笑声里。
这关宋辞什么事……
不知想到什么,她收了收课桌下的脚,脸更红了。
“笑什么笑,看你们的书!”刘一丰一脸严肃地呵斥完班里其他同学之后,没有把书传过来,而是推了下眼镜,站起身来对唐施说,“和我来办公室一趟。”
-
办公室很安静,没其他老师在。
白炽灯光将周围环境烘托得似乎低了几个温度。
唐施在刘一丰面前乖乖站着。
她刚刚已经想明白了那本政治书和宋辞的关系。
刚开学那天晚上,宋辞心情不好,把名字错写在唐施的新课本上。
就算第一本写错是无意,但接下来一笔一划故意写错的几本,她都放任地没有管。
那时候埋的因,这会儿结果了。
遭报应的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
“这段时间我观察你很久了。”刘一丰吹开保温杯里的茶叶沫,不紧不慢道,“怎么样,自己说说吧。”
唐施视线落到书桌旁的政治课本上停了会儿,组织好言语:“老师,这本书是我的,名字是因为写错了。”
“谁写错的?宋辞?”
此情此景,从刘一丰口里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唐施轻轻点了下头。
刘一丰还等着唐施继续说下去,她却没有再开口。
他不满地皱起眉:“你还有要说的吗?”
“没有。”
“不说是吧,那我来替你说。”刘一丰把保温杯重重地搁到桌面上,脸色很难看,“就那个早上和你一起上学的男生,叫宋辞是吧?你们关系挺亲密的啊,你自己回忆看看,是不是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边界。”
唐施好不容易理解了这一大串口水话的潜台词,紧张地动了动唇,想解释点什么。
“和老师说实话,”刘一丰的镜片反了光,视线锐利地扫过来,“你是不是早恋了?”
唐施顿了几秒钟,而后像拨浪鼓一样狂摇脑袋:“不是老师,你误会了。”
“你也该知道早恋违反校规的严重性,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种时候早恋被抓到,到时候升高三,成绩再好也是进不了重点班的。
唐施抿唇:“我没有。”
以前她就总害怕被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