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高二年级举行了一场月考。
这段时间，唐施没敢松懈学习，成绩终于回归正常线水准。
她顺利拿到零花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上次借的钱还给孙少杭。
转瞬入冬，宁江的气温很底，校服外套里塞得进一件卫衣，卫衣里还塞得进一件毛衣。
套娃似的，让人一动也不想动。
一下课，同学们进进出出，前后的班门打开。
寒风无孔不入地挤掉教室内的热气，不是那么冷，反而有点凉快。
段宜萱咬着棒棒糖走过来，大方地给唐施塞了三个，两个草莓味和一个原味。
孙少杭伸手过来：“见者有份，我的呢？”
“一边去，要吃自己买。”段宜萱拍开他的手，问唐施，“唐唐，听说晚自习的时候又要换座位，你这次还和这货一桌吗？”
刚闷了一节课，唐施的脸还是红的，颜色很淡，直蔓延到耳朵尖。
她看了眼面前的段宜萱，摇摇头：“我不想和男生坐一起了。”
“怎么？他惹你了。”
段宜萱象征性地捋了下袖子，大有要给她出头的架势，孙少杭忙不迭地撇清关系：“糖可以不给，话不能乱说，我可没，对吧？”
孙少杭是没有，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唐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意有所指：“你们心思重还小心眼。”
这句话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有吗……”孙少杭认真反思起来，没底气地支支吾吾，“但你这不能一概而论吧。”
“我觉得唐唐说的很有道理，尤其是恋爱中的男生，每次生气都不明不白，闷骚的很。”
耳朵捕捉到两个形容词，唐施被喝下的热水给呛了一下，烫得舌尖发麻。
边上那两个还在像小学生一样拌嘴，没人注意到她。
孙少杭负隅顽抗：“女生不也是，你怎么不说。”
“人家是矜持，你们是幼稚。”
“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那么懂？”
段宜萱语气鄙夷：“书不是白看的好嘛。”
这场没营养的辩论以上课铃响起而告终。
段宜萱丢下一句“同意请呼吸”后，笑嘻嘻地跑了。
孙少杭还真认真地屏了屏息，等憋得透不过气来，还是放弃了。
这节是刘一丰的英语课，班上的同学没敢那么闹腾，个个低着脑袋安安静静的，霎时间只听得见翻书声和文具碰撞声。
几乎每个科目的老师都和刘一丰反映过一班最近纪律差的问题，并把这次月考班级的整体退步归因于此，搞得人心惶惶，生怕成为那个最先被开刀挨训的倒霉蛋。
不过这种情况，刘一丰上课点名一般都点月考退步的那几个。
自以为考得不错，唐施装模作样地盯着英语试卷上的字母，然后放心地开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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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过许悠洁以来，唐施和宋辞的冷战持续时间有点久。
本以为他马上就该消气了，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其实也不算冷战，因为宋辞表现得和平时无异，每天还是会等她一起上下学，只是话不多。
更没怎么对她笑过，即使笑了也很淡，像是轻轻扯了下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唐施一直不以为意，但这几天发生了件事，让她百分百确定宋辞还在生气，并且气得不轻。
上周末，她从图书馆回来时，发现家门口站了个师傅在换门锁，新锁看着已经安装得差不多了。
唐施放下书包去厨房洗手，苏雯正在里面切水果。
她搓着手心里的泡沫问：“妈，家里怎么换锁了呀？”
“之前那个锁好几年了，钥匙老对不准，也不太安全，这次换个密码锁试试。”
唐施转开水龙头，音量在水流声中低了点：“你们换锁，密码告诉宋辞了吗？”
“你俩天天一块呆着，你和他说一声不就行了。”苏雯答得理所当然。
她把切好的水果装进果盘里，唐施洗干净手要来拿一块，被她拍开。
唐施撇撇嘴。
苏雯找了几根牙签插进果肉，问她：“你刚从楼上下来？”
“没，我从图书馆回来。”
唐施已经好久没去宋辞家写作业了，既然他冷冰冰，她才不要贴上去。
苏雯没多问，她端了果盘去客厅，喊换锁的师傅进来坐会儿休息休息。
师傅笑着摆手：“不麻烦了，等会儿楼上还有一家。”
唐施眼睛睁大了些，她正咬下一块苹果，声音有点含糊。
“宋辞家也要换锁？”那她手里的钥匙不就没用了。
苏雯反应过来：“差点忘了，小辞和你一起从图书馆回来，应该到家了吧，等会儿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