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羡伏跪,刚直不屈,“尺神乃迟家天下,岂容他人染指,凡不臣之心者皆当除之!儿臣乃父皇之子!迟家之孙!”
疆远帝看着迟羡,满意的笑了笑,拿起奏折,沉默良久,方道:“起来吧!”不安的迟羡得以起身,“谢父皇!”
“羡儿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人?”锐利的眼神直透人心,这个身上流有皇室的血,又有北堂的血的皇子。
“下民谋生,不知家国利害,非必除之类;中层或官或大商,皆知国本不可动,却贪得无厌,下剥贫民,上媚其主,或捕或杀,以其罪定之;主谋者,毁坏朝纲,不顾尺神数百年基业,其心当诛!”迟羡一一道解自己的想法,坦坦荡荡。
忽就让疆远帝想起良妃那白白净净,略带怯弱的鹅蛋脸,在皇后手底下养大这么个有勇有谋的皇子,真是不简单啊!
疆远帝一挥手,屠总管将所有有牵扯的奏折整叠而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破这寒冰,不是一砸而就!当以热水化之!屠查,你随羡儿好好惩处不忠之徒!羡儿,不必操之过急,爪牙要一点一点拔除!
“是,父皇!”
临近年关,本该喜庆的气氛,却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阴霾,不断被查处的中阶官员,一家接一家,朝堂寂静的可怕,街头巷道全是说着昨日哪个官员被抓,今日哪家府邸被查封,人心惶惶。
唯有七公主,过得肆意洒脱,昨日游山,今日玩水,明日酒肆,后日歌坊,穿着华丽,披狐戴毡,出入豪车,钉铛环佩!
银子不够,就找有钱有名的府第借上几百两,打上欠条,被人催债时就拆东墙补西墙,渐渐的,一见七公主的马车来,老远的,各府门皆闭!
老实的和面首在府里待了两日,一大早一身素衣驾着破马车,竟是去大皇子府!
被守门挡住,凄凄哀哀道今日是楼三郎生辰,想去坟头陪他说说话,敬上几杯,奈何囊中羞涩,想向大皇子讨点行脚费。
守门知晓七公主近日行径,只觉荒唐,怎的也不让进,七公主便在府门大骂起来,冷弓听得,便上前询问。
走近才发现这七公主,将养着,如今面若桃花,娇怒中竟是另一番女儿家模样,鬼使神差的帮她去找了大皇子,最诡异的是大皇子竟想与她同行去楼家墓园!
回过神来的冷弓,大觉不妙,忙推慕容庸到府门前截住迟善,慕容庸三言两语,便让迟善不敢踏出府。
七公主乖巧又可怜,“哥,阿楼哥以前最喜欢热闹,你是知道的,可那只有一个很老的小老头在那,而且那里破败不堪,再长些,就荒废了,毕竟楼家无人去修葺!”
一向残暴的迟善,怔怔发神,不知是否在后悔曾经对楼家、对楼三郎的所做所为,命人取了百两黄金交给七公主,要她修缮楼家墓园,多陪陪楼三郎说话。
七公主两眼放光,双手微颤的接过那沉甸甸的金子,穷鬼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灿灿,感动的有那么瞬间对迟善产生惭愧,不该总是刺激他!
就在转身要离开时,府内出来一个酷似楼三郎的小公子,胆怯的靠近迟善拉住他的衣袖,而迟善也没有扫开小公子的手,任由其抓着进了府。
羿安惊得张着嘴,看着走远的二人,又看看郁结的慕容庸,眨巴着眼,像在问,这你也不管管?管不了?最后鄙夷的摆摆手,走了。
败迹在对方面前坦露无余,还被鄙视!气的慕容庸狠狠的捶了府门。
许是七公主所行引起众怒,竟接二连三的有大臣含沙射影向皇上告状,带着男宠四处借债骄奢淫逸!还敲索大皇子百两金子!
疆远帝在焦头烂额的平衡着如何处治北堂爪牙之事,这逆女竟然如此丢皇室的脸!一怒又想让她进宫跪着,又有点后怕,便叫来容妃,一顿好训!
容妃梨花带雨,哭诉那些大臣实在是夸大其实抹黑七公主,七公主为民请命为国而战时,他们在哪里?七公主为三万五千两抚恤金变卖家当的时候,哪个大臣可给过一文钱?
安儿府里只剩三个下人,一个总管,一个看门,一个扫地,膳食还都是跟她的那公子做的!陛下倒是说说到底是谁过分了?
疆远帝见闵公公在旁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错怪了容妃,揽入怀里哄了哄,遣闵公公带着千两金子前去公主府,恩威并施。
七公主见了那满屋金灿灿的金子,在闵公公看来就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实在毫无公主作派,跟着的男宠,也是一副穷酸鬼的德行,白瞎了那幅好面孔!
想不明白牛犊子之前明明都迷倒苍世子那样丰神俊朗的人物,如今竟落破至此?
闵公公对公主府的嫌弃弥漫整屋,出门瞧着满府的不收拾,气的回身惊叫道:“你就不能有点公主样,别丢陛下的脸!像个村野丫头,毫无体统可言!明日就安排几个教习嬷嬷好好规矩你!”
羿安又是求又是骂,毫无作用。
闵公公一回宫,就在疆远帝面前,厉陈七公主如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