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怪自己只能选迟善这蠢货!本以为这种人好掌握,自己费尽心血巩固他的权势,就算被困密室,也不忘图谋大业,铲除异己!
忍受羞辱与疆远帝谋皮,不想一回太子府,才发现,北堂统死了,太子被禁足,而这极有可能与七公主有关!
这些都暂且不论,如今这局面,小姑娘自请去天牢,鲁莽的太子竟披麻□□,明明是自己掳人在先,面首也是自己杀的!
幕容庸越想越腿疼,被废的膝盖越发噬骨疼痛,“冷弓,你去和太子殿下说,立即收兵回府,否则就去请皇后出宫,让他自行考虑后果!”
迟善听后,虽不再叫嚷动手,却没有退兵,审判司的人上前点头哈腰,告之原委,原想太子能满意七公主被关天牢,此事就此作罢,不料太子却道:“好啊!本太子就在这等着你们把她擒出来,吃上我一枪!”
审判司使苦不堪言,真吃上你一枪,不就得拖个死人回天牢?硬着头皮进了公主府,一身白衣血迹斑斑的七公主站在府中,恭敬的恳请审判司候她些时辰,待自己男郎醒来,就去天牢。
审判司使见此,松了口气,等就等吧,等等就有转机!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又半个时辰,日头渐旺,直晒的人汗流浃背,审判司使心苦今日为何自己当值,出门没看黄历,伸头瞧瞧,太子那尊煞神还在门口!七公主这边也没话!属下问了一遍又一遍,气得他直扇他们的头!
不多时,审判司终于等来了救星!
“祥儿,该回家吃饭了!”司空开一声中气十足的喊话,老远就能听到,太子也不得不让开道。
司空欢祥收起气势,“有人要欺负安安,我没空回去吃饭!”
“今是你娘亲自做的膳食,你若不回,为父也不好交差啊!罢了,我就这等等你吧!”司空开说着便下了马,和儿子并站着,“太子殿下,夏日炎炎,还是早些回去休想吧!”
太子一脸厌恶,“你还是先管好你疯癫的儿子吧!”
一宫人骑马急急而来,向慕容庸的马车递进一布帛,上书:善儿,母后头痛多日,夜不能寐。
慕容庸转手让冷弓给太子送去,迟善看了一眼,攥在手心,不情不愿的退到一旁,仍不肯回府。
院内,龟寿打开门,羿安走了进去,躺在床的白鹤,眼中才有些许光彩,羿安走近,挽起他的衣袖,待确定那道浅浅的伤痕确是两个月前刺杀她的宫女所为。
羿安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我得去趟天牢找解药,你的命是我抢回来的,无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死!”
她不知道白鹤在地牢到底经历了什么,想开解又怕伤到他脆弱的情绪,只得如此蛮横无理。
那疲惫削尖的小脸,满是倔强和对自己的怜惜,白鹤的心底划过欣喜和自悲,如果换作是苍恒,她是不是不会这般小心翼翼,是不是会捧着他的脸,要他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呵!
白鹤抬起无力的手,轻轻握住羿安那一点都不细腻的手,“好!我等你!”
羿安避开那深情如泉又楚楚动人的桃花眼,起身离去,同审判司的人走到府门,她停了下来,看着想杀自己的迟善,“大哥,你想知道楼三郎死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快说!”原本平静下来的迟善,瞬间被激怒。
“那个为救我,死在你金枪之下的好人儿啊,他说他不恨你,一点都不恨!”羿安看着几步之外的马车,不动声色道:“无论是你曾经如何虐待他,还是你杀他了全族,他都不恨你,他只想和你毫无瓜葛!”
瞬间的怒目咆哮,“放你娘的狗屁!我杀了你这满嘴屎粪的狗东西!”
打来的金枪被司空开一刀格开,“慕容庸,你就这样看着?”
慕容庸心里那叫一个苦,都七十多的老头了,一身疾病,要不是为了杀尽俞国皇室最后一人,他何苦在这是受这窝囊气!他也想要不就让迟善一□□死七公主这祸害算了。
“善德太子!”嘶哑苍老的声音对迟善仿佛有极强的威慑,迟善收了枪。
羿安忽天真道:“这金枪随大哥征战数十年,杀戮太重,终是伤了自己心爱之人啊!凶器锋锐,你说这金枪头刺进楼三郎身体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痛,可是他为什么是笑着离开的?大哥当时抱着他,你可看到他那释然无伤的笑?”
昨日那柔若无骨的人儿在自己怀里,吐血而亡,一个字都不愿与自己言说,甚至连最后一眼都不看自己,就那样阖目离去!
是啊,用尽全力刺下去的一枪,该是多痛!那个总是能忍受疼痛,一声都不肯向自己求饶的阿楼走了,死了!
啊~哈~哈~,再也不会回来了~,痛如狂风暴雨袭卷而来,迟善双手抱头,“阿楼—!”
嘶心裂肺的呼唤,慕容庸才真的意识到,这蠢货对楼三郎竟是动了真情,慌忙叫冷弓打晕太子,拖上马车。
车帘半开,露出一张工于心计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