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寿扛着包袱出来时,正看到章韵婼痴迷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小姐姐,人生在世,千万别只看皮囊!要不然,会后悔不已的!”
章韵婼脸红到耳根,“我看的是阿恒哥哥!”站在龟寿的面前,娇蛮的问道:“小子,你可知那白衣俊朗的郎君是谁?姓甚名谁?他抱着的女子可有本小姐漂亮?你一一回答,本小姐就把这上好的玉佩赏你!”
龟寿一脸嫌弃看了眼章韵婼,京城里的小姐都拿别人当傻子是吗?嘁了一声,绕她而走,低囔了声:“傻子!”
“浑小子,你敢骂本小姐!”章韵婼一脚就要踢过去。
章严尚怒道:“章韵婼,闹够了没有?想家法伺候了是吗?”
章严尚着实后悔带这倔脾气的女儿出来,女儿闹着宠她无度的娘,她那武将侯府出身的娘又威逼利诱他这个文人,真是一团乱麻!
一行人整装好,苍恒向章严尚告了辞就扬鞭出发,章韵婼急急赶回和亲队伍所在驿站,催着她爹赶路,可和亲队伍庞大,哪赶的上!
二月初某天的午后,苍恒一行二十余人,乔装成普通商队进入北疆城,阮浒山给他的其余精兵,早已同罗平乔装分批进城,甚有一支分队已经深入尺神国边境先行探路!
客栈里,羿安怔怔的望着窗外,苍恒走出客栈,回望二楼,灯火阑珊处,那抹刻在心底的身影,总怕她就此飘走。罗平在身后催促着,苍恒才不情愿的上马而去。
苍膈王端坐在官帽椅上,看着自己胆大包天的儿子,面无善色,苍恒挺立在书案前,二人对视着,谁也不先开口!
良久,苍膈王先开了口,“北疆城地处平原,守城不易,每年要耗资巨大来维修兵防。百姓在郊外种植的庄稼,养殖的畜牧,总在收获时节被对面尺神国的宛陶城抢掠去!几十年来,百姓不断迁往渡公关内,如此下去,这城终会成为一座空城!”
疾首蹙额,“数年前,有佞臣向永昌帝谗言放弃北疆,退守渡公关,易守难攻!羌国之地,一寸不可让!我才请命坚守此城!尺神国的疆远帝奸诈无德,不断吞并周边小国部族,他大儿子迟善好战嗜杀,此二人不死,羌国北界永无宁日,若兹泉国再与他们合谋,羌国就岌岌可危了!你若执意要送那女子回尺神国,也可,便替为父杀了那二人!”
如此要自己虎穴中杀虎王,苍恒内心寒凉,他的父亲挂在嘴上的永远只有国之大义,用忠义二字拖死了母亲,用忠义二字无数次毫无愧疚的抛下他!
苍膈王起身绕过书案,“尺神国都城自有人接应你,你章叔叔的和亲队伍不日也会跟去,他在明,你在暗,为父相信你的能力!”
“父亲这是把孩儿当暮济使了?若孩儿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杀了那姑娘?”苍恒望着烛火面色冷冷。
苍膈王微愣了一下,皱眉道:“你若连这都做不到,就不配当我苍膈王的儿子!尺神国遣了暮济,搅得京城腥风血雨,当日若是羌敏洛不慎死在皇宫内,李衮年必定杀进京城!如今羌敏洛封了统领五州的青牧王,就是埋着一个随时天下大乱的祸根!恒儿,上兵伐谋啊!”
“今日是母亲忌日,孩儿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曾问过父亲。母亲去世那年我年幼,很多事情记不得,唯有一事,不敢忘记,母亲临终前巴巴望着门外,只想再见你一面。父亲明知母亲病重,为何还要自请去剿匪?母亲走的那日,父亲是当真赶不及回来,还是因流言蜚语不愿见母亲最后一面?”苍恒字字句句,对视着自己的父亲。
“放肆!”苍膈王忽然暴怒。
“孩儿到底有没有放肆,真相又如何,父亲已经回答了!”苍膈王突如其来的愤怒,苍恒已经得到答案,转身离开,不再停留,“何去何从,孩儿心中自有分寸,无需父亲插手,父亲保重!”
门外,苍王妃牵着苍悃,苍悃见苍恒出来,飞扑过去,“哥哥——!”苍恒捏着他的胖脸,“小胖墩,多读书,多习武,别再胖了,要不然就要变成挑饼的阿胖公了!”
“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阿胖公,又胖又矮又丑!我要像哥哥一样高大英俊!”苍悃嚷嚷着。
苍恒对苍王妃行了礼,“苏姨,辛苦了!”
苍王妃还未作答,苍恒已经步出数步之远,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像极了当年姐姐离开的模样。
回到客栈,羿安已经服了安神汤睡下,夜白衣堵在门口,“苍世子,你可知你出去的这会功夫我杀了多少刺客?”
苍恒闻言色变,夜白衣讥笑,“看来,你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份量啊!今日若不是我在,阮浒山给你的精兵可不是折损四五个这么简单了!你爹派的可都是江湖杀手,个顶个的!尸体就在后院排着,给你留了两个活口!此地不宜久留,明晨即走!”
夜黑风高,罗平领着几名兵士,拉着一马车的尸体,丢弃在苍膈王的驻军地,要不是跑得快,差点就被已经回到苍膈王身边的张央给劈了!
翌日,马车行至宛陶城,被拦住,拿出通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