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外,坐镇军中的李衮年,不安的来回踱步,从日中等到日落,那不知世道险恶的傻侄子,怎么还没消息,日消时若还未见到,便杀入京城,来个鱼死网破!
“报~将军,世子被困城内,城门不开,我等无法救援!”
李衮年闻言,拿起佩刀,就往营外走去,“集结军队,围住城门!”一声令下,京城外便是乌压压一片士兵。
城内,羌敏洛横刀羌保朗脖子,面冷目怒,毫无惧色,夜白衣横刀马车前,目带不屑,马车里龟寿强忍泪水,叫枫沙道人扶好羿安,连扎数针,枫沙道人又输了些真气,才顺了羿安杂乱的内息。
项良白眉下老眼狠辣,拿过弓箭,就想射死羌敏洛,章严尚发狂拉扯他的臂膀,“项老头,你是要灭了皇室吗?你是要把他们两个都杀了,自己当皇帝吗?”嘶吼声震住了群臣。
项良怒的拿着箭直对章严尚,“放肆!章尚书,那你说该怎么办?李衮年就在城外,城门一开,京城就要血流成河!若放了羌由津儿子,与放虎归山何异!朝堂如何安定?”
羌敏洛坐在马上决然道:“骠骑大将军,本世子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皇位!今次进京,不过是想讨回我父王母妃!武威将军怕我遭遇不测才跟随而来!我自知自己无德无能,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封我一地,我必只当好王爷!骠骑大将军莫要为了我这无用之人,搭上新帝一条性命,毁了你的三朝簪缨世家!”
抑扬顿挫的伏低,又带着威胁,阮浒山从城墙上下来时,不免多看了羌敏洛几眼,“骠骑大将军,武威将军已经后退三里地,只要我们将津忠王世子还有李府众人安全送出城,他便退守绵城!”
“只是退守?”项良暴怒,阮浒山手握缰绳驱马往城门去,“夫子放心,本将与三骑少将军一同送他们出城,必让保朗殿下平安归来!开城门~”
他本就不喜这京城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若非为了报当年项良的知遇之恩,他岂会千里迢迢赶来!方从苍恒那里得知羌保朗的荒诞无道,还是趁早回樊城的好!
城门开去,李衮年只带百骑立在城外,阮浒山更是只带数骑出城,身后跟着苍恒和羌敏洛等人,“李兄,阮某已派人前去阮府,一个时辰后,必安全护送到你营地,既然敏洛殿下已经出城,还望李兄遵守约定,放了保朗殿下!”
李衮年神色复杂的看着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贤弟真的要与虎同行,为虎作伥吗?项良早已不是当年的项夫子了!朝纲不振,不过是下一个永昌帝!”
“虽你收服了闫州,有兵马数十万,可皆在远边,鞭长莫及,朝堂不是你一将就能成的,那些文官口诛笔伐,便能杀死一代君王!昭武太后已死,他们早已掌控局势,所有将士皆听令于骠骑大将军,不下十万之众!尺神国、兹泉国早已虎视眈眈,外患如此,内忧再不平息,国破家亡就在眼前!”阮浒山悲痛直言。
从青州到京城,疾速行军,早已兵疲马倦,李衮年对外号称有五万兵力,事实连三万都不足,虽在朝中有些势力,却根本无法与项良抗衡!
如今昭武一党又全然倒戈,连妹夫妹妹也已身亡,“贤弟,替我转告项良,只要朝廷封羌敏洛为青牧王,以青州、闫州、珐琅山脉为界,掌管东北十州之务,我等便俯首称臣,再不起兵!如若不然,已到此等地步,便只能破釜沉舟,与国同亡!”
“定带到!”阮浒山一个挥手,身后骑兵放行了车马,苍恒跟在羌敏洛身后。
苍恒对着李衮年就是一揖,“李将军,小侄愿做人质留在营中,待将军家人平安送达,再放行小侄即可!”
李衮年浓眉微皱,这苍恒虽未得朝堂重用,但三年前在樊城,以五千兵力,于数十万军中击杀了兹泉国大皇子,不可小觑,尤其他爹还是苍云山!
李衮年正想开口叫他回去,阮浒山已单枪匹马,一手拨开羌敏洛,捞回昏昏欲死的羌保朗,返回城中。
忽城墙上射下无数飞箭,众人急忙后退,赶去营地。
营帐内,龟寿一把打开夜白衣要触摸羿安的手,扔了瓶伤药过去,“自己处理伤口去,别碰我安安!还自称青州第一,再晚点安安就没命了!”
夜白衣有苦难言,拿了伤药默默找枫沙道人帮忙包扎伤口,苍恒拿着木匣子走进营帐,对着龟寿打开匣子,里面装满了百年人参灵芝。
龟寿双眼顿时锃亮锃亮,“算你狠!看好安安,我去煎药!”在营帐外碰到罗平,一个眼神,罗平乖乖跟在身后打下手。
看着稍微有些气色的脸蛋,苍恒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就静静的坐在床旁矮凳上看着羿安的睡颜,生怕扰到她。夜白衣穿好衣裳,也不甘示弱,守在床旁另一头,与苍恒目光相对时,就是一阵交锋!
主帐内,羌敏洛跪在地上,李衮年吼道:“别跪我,我受不起!你嫌命长,我还想多活几年!今日要不是那几人拼了性命救你,你就随你爹娘去了,你知不知道!”
越说越气,举起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