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乖乖跟我离开”
李实眉眼含着浅浅笑意,一丝不苟地对上女子紧张的目光,挑衅的话却以商量的语气讲出,“若你不想,凭他一人,也拦不住我”
“那便试试”
罗钏毫不理会他的狂言,看准时机便几步上前,蒋汐却暗暗对这此过招结果有了结论。
能从袁伍寒手中轻易就逃脱的人,罗钏又如何能胜?
李实保守功力,只在防御中将罗钏的招式瓦解。眼看着进攻之人逐渐力不从心,蒋汐只得妥协开口:
“你能保证绝不骗我?”
“我开口之言,必无虚假”
蒋汐轻叹了叹气,还没做出下一步反应,李实突然使出成倍功力,罗钏败下阵来。
“锦囊我一直随身携带,他应该不会伤害我。”
扶起罗钏时,蒋汐在他耳畔低语。李实不动声色,在蒋汐迈出步子后,须臾便将她接走。
*
“姑娘,既然不愿意随他们回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袁伍寒替那女子挡住三人围攻,轻功擦肩后靠背迎敌,“你我的目标皆是申、尘边界死亡一案,与其互相猜忌防备,何不联手查案,各取所需?”
那女子拧了拧眉,四周涌现的黑衣人却再多了起来。
“真有本事,那便打赢了再说”
那女子凌冽的声线毫不示弱。两人一左一右的进退相持虽未落下风,但时间一久,定是寡不敌众。
“听到了么?”
袁伍寒环顾四周,空中传来的赶路声越发沉重而集中,或许,今日真将是一场恶战。
“你们是什么人?”
雄浑的呵斥随着军马长吁的威严之声炸出,五人一伍,五伍一行。马背上三名男子虽身着便衣,但前方站立士兵手握的长枪,即是官府之物。
黑衣人趁机再发起攻势,袁伍寒先一步将那女子救下,官府众士兵受长官之意,动手围人。
黑衣人未得逞,齐刷刷即刻撤离。
两人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最终束手就擒。
为首的中年男子朝袁伍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拽稳缰绳,带领部队掉头离开。
雨过天晴后的泥泞之路尚有浆垢,但枪矛行伍中踏地之声铿锵齐整,偶有溅起的泥水最高都越不过脚踝。
“这条路再十里左右,便是申城主城”
袁伍寒与那女子背靠着绑在一起,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这四名士兵武功平平,若你恢复好了,看准时机往地上一摔,我便有办法逃脱”
那女子沉默片刻,同样低语冷笑一声,“方才这为首之人与你眼神对视,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圈套?”
士兵往后瞧了瞧,两人恢复静滞的神情。
“他是申城城主袁枭,性情刚烈。两年前,沔水派财阁失窃,长老岷山带领弟子远赴西北申城,差点引发骚乱。袁枭亲自出马,将沔水闹事之人收拾得心服口服。”
袁伍寒悄然扬起嘴角,那女子不再多话。
再过一里路,两人默契配合,轻功几下就从兵队中逃脱。
*
“东西拿出来”
李实漫不经心地靠在巨石侧边,索性也不想拐弯抹角,“檀鬃香”
蒋汐警惕间身子后倾,“你,还没说,我到底是谁”
“方才我只是说,所言不假,却并未承诺一定要此时告诉你”
李实悠然开扇,“袁府那小子出招踏实却不掩锋芒,想必是个心高气傲但不急功近利之人。既已输给我一次,便不会贸然采取第二次行动。你想等他来救,不如好好听我的话”
“省的自讨苦吃”
他竟知道袁伍寒的真实身份?
“之前你故意送我玉佩,要我独自面对沔水和路无渊,如今又两次阻止我跟吴寒同行。说什么听你的话,可一连走了这么久,你似乎也没有目的地”
蒋汐瞧了瞧他,想起沽名时他和路无渊说的话。
稳居领主之下......娘亲死了......李开炎的风流韵事......
蒋汐捋清思路,试探性却有些肯定地看向他,“那玉佩,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对么?”
“你的武功盖世,却不求名利富贵,举手投足间总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超然与散漫,不像是会受缚他人。将我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实抿了抿嘴,温柔地朝蒋汐笑笑,“你跟从前,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蒋......汐”
他垂眼勾唇,徐徐几步便到她身前,“同样是这个音。现在想起来,我总觉得你这丫头是在刻意骗我”
蒋汐不明所以,一股莫名的忐忑涌上心头,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扯轻音量开口:
“我,以前,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