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脸贴上了他的脊背,假装不经意蹭动,“是临沂不对,临沂现今是二殿下的人,不该当着二殿下的面为他人求情。只是周将军待临沂有如兄长,于何种境地而言临沂都不应对其安危不管不顾。”
温念虽看不见谢泠发红的面颊,却能感知到他愈发加速的心跳,心想这小公主不愧是原文中龙傲天男主拿来气谢泠的存在,果真在谢泠心中地位不凡。
先动心的是输家,这场拉扯里谢泠注定是被动。
“临沂此来是想与二殿下商量七日后的战事,想将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好令二殿下安然无恙。”
谢泠听罢仍久久没有动作,半响才握住了小公主的手,挣开了那个松松垮垮的拥抱,“能伤我的人还未出生。”
他转过身,面上已然是平日里的高傲模样,只是仍旧轻轻握着温念的指尖,“区区南宁侯次子跟他的六十万兵力,掀不起什么风浪。”
温念极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以免做出什么夸张神情。
两边战力如何她最清楚不过,除却六十万大军,萧成册所携宗师级高手也不在少数,一宗师能敌万人,就是乱军之中取得敌方将领首级也可如囊中取物,无论如何也不是谢泠口中的所谓“掀不起风浪”。
男主之所以是男主,其谋略运气绝非他人能比。夏氏皇族亲自登门都难请出的宗师,到了他萧成册面前也不过是个小迷弟。
温念很难想象,谢泠从何种角度出发以至于能够说出这番话,他虽傲娇可从人设而言与“自大”二字却并不相干。
“有可靠消息称,萧成册军中还有六名宗师高手,只怕二殿下不可轻敌。”
“哦?公主又怎知本王军中尽是凡夫俗子?”谢泠道,“这么说吧小公主,本王的百万大军已严阵而待。”
温念一惊,什么时候谢泠竟背着她凭空多出了五十万兵力?
“你夏国粮库充实,百万大军驻扎数年也不在话下。”谢泠继续说,“答应的事本王绝不会反悔,小公主还有哪里不放心?”
“二殿下运筹帷幄,临沂自然放心。”
“只是,”谢泠眉头微抬,“公主怎知那位南宁侯次子即将领兵救驾,还对其兵力情况了如指掌,就连军中几个宗师都知道?不仅是周将军,就连你夏国太子对此可都是一问三不知啊。”
温念被这一问不止如何作答,萧成册领军救国本就是个人伺机而动自主所为,于夏国而言是“意外之喜”,周越和太子定说不出个一二,如此一来倒成了谢泠口中的嘴硬,可真谓无妄之灾。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书来的,她是作者,谢泠幼时遭遇全拜她一人所赐,角色越惨她越来劲儿。
“夏国自古以来便有秘密机构,专司打探一职,暗中洞察朝中各势力动向以防谋逆,而统管这些密探之人正是镇国公主,太子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哦?”谢泠扯动嘴角,露出转瞬即逝的笑,“想不到小公主还有这番本领。”
温念继续信口胡诌;“不仅如此,临沂还夜观天象,知二殿下能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有朝一日,临沂定能亲眼见到寰宇之内海晏河清。”
“小公主的野心可不似性子一般娇弱。”
“并非如此,临沂只是觉得,二殿下身上有前代众多千古明君的风度,夏国太子难以企及万千。”
她只管说好话,反正谢泠原本也有夺嫡之心,迟早会爬上帝位。
温念看着这位齐国未来的帝王一时感慨万千。
世间美事无外乎爱情事业两把抓,谢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登上帝位之时,白月光已死。
夏京一别六年后,他只身入夏国不料等来了她的死讯,此后,他三十年的人生随那道光一道埋葬在了白雪下的乱坟黄岗,世间少了一个多情儿郎,多了一位冷漠杀伐的皇位继承人。
也是那日起,谢泠真正完成了反派人设的蜕变,与主角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直到大结局孤苦伶仃垂死高位之上黄金龙椅中,他才为即将到来的相见弯了眉眼。
也许她欠谢泠一场梦。
既然为了苟命,穿书后选择执住了他的手,顺势圆他一个念想又如何?
——你想要的白月光类型我都有。
也许谢泠可以不再是暴君,九州百姓能在不久后发出喟叹,感激再遇明主。
温念如此想道——你爱一人也可爱世间万人。
她接着势头继续道:“二殿下文韬武略心怀天下,周将军也不是愚钝之人,大礼小让是非曲直分得清,定能择明主而随。”
“那么,便给小公主这个机会。”
“谢二殿下!”温念又惊又喜,一时难以自抑,竟踮起脚亲上了对方的面颊。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直接如春风化开了谢泠眉间的冰封多年的积雪,吹来了四月里的江南。
他再次想起那年春猎,身为敌国质子,他在一众大人物的冷眼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