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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抹一把水，临出去前，她听到□□叫喊，是从一间隔间传出来的，女人嗓音柔软，叫得百转千回 。
徐清然眉间闪过一点厌色。
再回到包厢，里边放了音乐，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流行歌曲，《假如》。听说作曲者还是个大学生，才华横溢，这首歌一经问世就登上各大音乐榜。
“假如～”
走近了，徐清然才发现他跟着低声唱，殷红的唇畔一张一合，洁白的齿像初生的荷。
他眉骨盛了一点灯光，余下的阴翳洒在鼻翼处，唇畔处，脖颈处，更显得荼靡。
游戏人间的戏子。
徐清然想到这个主题，很适合他。
“小姐姐，你回来了。”他笑着看她。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名片上有写。
“知道呀，”他眉梢弯起，有些固执地喊她，“小姐姐，和我一起唱歌吧。”
包厢里有话筒，他拿了两个递过来。
徐清然五音不全，基本不涉足KTV这种地方，她刚想拒绝，就看见少年捧着话筒来到她身前，眸子里是期盼，连带着话筒都成了糖。
他好像一个和别人分享糖果的小男孩，似乎只要拒绝他，他就会大滴大滴地落下眼泪。
虽然徐清然很想看他流泪，不过不是这种时候。
鬼使神差的，她接过，就当是满足摄影模特的一点小要求。
歌幕滚动来到下一首，是另一首歌，同个作者，不过这首歌徐清然没听过，应该比较小众。
“你很喜欢戏子?”
戏子就是这两首歌的作者。
少年点点头，似乎被人戳中喜欢的东西，有些害羞，“我可喜欢他了，小姐姐喜不喜欢?”
“嗯。”
谈不上喜欢，不过既然他问了，徐清然敷衍道。
如果写的是人间的无可奈何，毕竟这一词本身就带着十分悲凉，这也是流行的原因，社会压力将年轻人压得喘不过气，需要找一点慰藉。
而这首却与如果截然不同，写尽了少年人的风发意气，很难想象这两首歌是出自一个人之手，曲风变化之大，让人不敢认。
段呈平时说话时有着极其重的少年音，很轻很明亮，但唱歌时却是另一副嗓子，低沉刻骨。
偏偏唱起这首歌来毫不违和，他声线沉稳，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少年气，和这首歌的曲调十分契合。
徐清然跟着唱了两句，开口第一句就跑调跑到了天上。
徐清然听到一声轻笑，她别过头，段呈唇角弯起，似乎在嘲笑她，不过在被徐清然发现后，他迅速收了唇，一副正色模样。
“小姐姐，这样唱是不行的。”
徐清然是大白嗓，唱什么歌都是一个调，段呈指导她，“小姐姐，嗓子别太用力，这样声带会被逼得太紧。”
徐清然不懂，嗓子不用力唱什么歌?
“这样，”少年看穿了她的疑惑，手指伸出来，碰到了她的脸。
徐清然下意识想躲，他的手太冰，而且她不习惯肢体接触。
“小姐姐。”他喊她一声，颤音明显。
徐清然眸光微动，不动了。
她微闭眼，感受到细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似乎在找一个正确的位置，他动作很轻，每触碰一处便勾来一阵痒，这种痒细细滑滑的，令人不耐。
“好了没?”她问。
“好了。”
在她问的后一秒，少年的气息传出来，他为了看清她的脸部轮廓，靠得极近，徐清然睁眼，甚至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眸中有清浅的光圈，荡漾一层又一层，此刻光圈聚转，围了一个她的轮廓。
他拇指和食指掂在徐清然红唇两边，让她的唇线左右延长，好似提线木偶。
“小姐姐，呼气。”
徐清然轻呼一口气，少年摇头，“用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