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戏谑,“……姓沈的,你是变态吗?”
沉默。
沈可对上她的视线,表情居然还称得上是冷静,“问完了吗,问完了就离开。”
可他即便再冷静,此刻的安辣脑子里也都是以往纸朋友受不住时抱着她哭泣的表情。
她缓缓勾起唇角,目光微闪透着一丝诡异,“真的要我离开吗?”
与她对视了几秒,沈可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了她,目光很平静,“那你不要走。”
安辣眨了一下眼,轻笑一声,“你居然会这么说……”
“那你会留下吗?”
安辣没有立即回答,她当然不会以为这小子是真心想让她留下来陪他。
他是在害怕呢。
怕女鬼找上门。
老道士死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面对一个已经见了血的而且还对他恨之入骨的女鬼,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才一直在拖时间啊。
他以为和她多呆一会儿,他就能多安全一会儿吗。
无聊。
安辣眼里的笑意褪去,单手枕着脑袋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透过他,仿佛看见了那个温柔的、眼里只有她的纸朋友。
虽然不会说话,也不爱她。
却是实实在在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我留下来有什么好处?”
沈可微微抬眼,冷淡的黑眸对上她的视线。
沉默片刻,他垂眼将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两碗饺子推到了一边。
长腿一迈,轻而易举的从桌子上跨了过去,微曲了一点腿轻轻倚坐在桌子边儿,和她面对着面,微垂着眼看她。
安辣不为所动。
下一秒,面前之人俯身。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
少年的唇落在冰冷的肌肤上,听见了女人不怀好意的提醒,“不怕被吸干j气吗?”
他长睫微垂,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拇指按了上去,语气很轻,“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音未落,唇贴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
安辣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微微偏头,目光经过他落在了不远处的挡着窗帘的落地窗处。
沈可没有动,只有抓着安辣的手腕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安辣紧紧盯着窗户,忽然眯眼。
来了。
与此同时,伴随着“哗啦啦”的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一只枯瘦苍白的女人手掌破窗而入。
甚至直接穿过了暗红色的窗帘,五根手指被碎玻璃划坏了皮肉,像没知觉一样在空气里抓来抓去。
安辣:……往哪抓呢,姐在这儿呢。
怎么感觉脑子不太聪明的亚子。
她刚这么想,那只手便抽了出去。
然后便没了声音。
周围的声音也像是都消失了,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明明没有风,可下一秒,窗帘忽然扬了起来。
头顶上的灯也开始狂闪。
安辣被灯晃得眼睛疼,忍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喊了一声,“你到底进不进来!”
窗外落下一道轰隆隆的雷声,下一秒,“啪啪啪”的几声,房间里的灯全碎了。
窗户边响起了诡异的滴水声。
安辣盯着那里,眸色加深了一点,对沈可道,“有打火机吗?”
沈可还没说话,窗外又响起了一道雷声,紧接着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道闪电劈下,映出了窗户边的鬼影。
那是一道被黑雾紧紧缠绕的影子。
死气沉沉、散发着浓烈的不祥气息。
沈可也盯着那里,唇角抿紧“…在抽屉里。”
“去把这个蜡烛点上。”
沈可:……
说着,安辣塞给了他一支又细又小的蜡烛,只有小孩手指那么长。
沈可唇角抿起,盯着一片黑暗的窗户边,犹豫了一下,快步朝旁边的电视柜走去。
一阵阴风划过,沈可感觉后颈爬上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可不到一秒,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安辣轻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别害我了姐姐,你杀了他我可怎么办,你手里面的人命最后可都要落在我身上啊。”
话音未落,便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沈可摸到了打火机,立马点上了蜡烛。
小小的蜡烛摇曳着苍白的烛火,升起了一抹白色的烟雾,顺着窗户飘了出去。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