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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1 / 2)

“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陆小侯爷交给我的,说是您的物件。”沈姑娘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又伏到了地上。

周梵眼睛眯着,那玉佩的纹路与光泽,与周祇佑的龙纹玉佩别无二致。见此物如见燕王,周祇佑竟将此物送给了魏悠?

魏悠稍稍顿住,随后立马上手抢过玉佩,又背对着周梵把东西装进袖套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慌张。

周梵有些不解,眼神流转到沈姑娘身上,发现对方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甚至此时还抬头扫了他一眼。没想到周梵正好也在观察她,于是立马又将眼皮收敛,重回刚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魏悠此时出声了:“微臣,在京时侥幸救下燕王,故而得他赏识,将此物作为回报赠予微臣。微臣收下此物,只因上命难违,绝无结党营私、背叛潭王殿下之意。还请殿下恕罪!”

周梵还没反应过来,但魏悠必有她的深意。他二人之间是绝不需要演戏作假的,因此这出戏……

“沈姑娘,你先出去吧。”周梵大袖一挥,将看戏的人请了出去。

待屋门紧闭,魏悠才站起身来,满是担忧地看着周梵:“殿下,你的行踪被陆澄知道了。刚才那个沈姑娘,是陆澄的一步棋,意在让你看清我究竟是潭王党,还是燕王党。”

周梵走到魏悠身边牵起她的胳膊道:“何必刻意说那些,左右我知道你,他陆澄也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动作。”

“不,殿下”,魏悠此刻震惊于陆澄的心机,满面愁容地感叹,“现在的陆澄既不是正昆二十三年的陆澄,也不是兴德八年的陆澄,他是被穿越者夺取身体后,又再一次重生的陆澄。”

“你是说,他跟你一样,也是重生者,而且……经历了穿越者在他身上时的一切?”

“对。现在的陆澄,对燕王与我,都怀有滔天的恨意。”

魏悠回忆着上一世的血雨腥风,接着缓缓开口道:“燕王登基后,鸟尽弓藏,曾经的夺储助力,朝局平稳后都变成了圣上手中的棋子。手握兵权陆家便是其中之一。燕王先是逼着忠武侯赴京,后又逼他交兵权。岭南战事吃紧,最难过的时候将领却被困在京城。忠武侯因此急火攻心,吐血而死。

陆澄对此自然是极不满的。其实圣上另有考虑,那时安南诸国对岭南边境虎视眈眈,所谓的流寇侵扰实际上是奸细刺探。连圣上都知道的事,陆家却从未报京。圣上对陆家部下起了疑心,将忠武侯调走,派亲信去岭南细查,快要查出结果时,忠武侯却过世了……”

周梵只知道周祇佑为收兵权卸磨杀驴,没想到在那之前还有这么多事。

“这么说,周祇佑并不想夺兵权,可正史里,他后来又无端收回了陆家的兵权,这怎么解释?”

魏悠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忠武侯的死。圣上眼光毒辣,他早看出换了壳子的陆澄仁心太重,不是将领之才。广南地区的百姓对陆家军如同对神鬼一般信奉,这也造成了陆家军内部的积弊。边境不太平,陆澄实在难当此任。因此他预备夺了陆家的兵权,再另外派遣之前对岭南地形较为熟悉的燕家军将领领兵,一洗积弊。”

周梵没想到正史中一笔带过的文字背后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考量,他联想到了魏悠的死。

“你认为周祇佑的决定正确吗?”

“很正确,他从未出过错。”

“那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换陆家的安稳?”周梵说到此处有些磕巴,这是他一直想问魏悠的问题,害怕触及她的伤心事才从未提起。

“不是安稳,圣上是真的要诛陆家九族,我是在保他的命。岭南地区对陆家军的迷信非常严重,但凡留着陆家任何一个人,新到任的燕北军将领就难以服众。”

“那你这样做,岂不是打乱了周祇佑的计划?”

“是,但我也拿出了足够的筹码。宫中一直有人企图对圣上不利,我那么一闹,真正叛乱的人也就浮出水面了。你看过那时的正史,谋逆者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周梵点点头,“根据正史记载,都察院左都御史逆反后,礼部尚书被判处谋逆大罪……”

魏悠略一思量,“礼部尚书是三朝老臣了,也许是圣上施行的新政触动到他的利益,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她摇摇头,突然开始无奈地笑。

周梵有些不解,魏悠接着道:“那时候的周祇佑,心狠手辣,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所以谁造反,我都不奇怪。”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千万小心,这时候的陆澄与周祇佑,与我,都水火不容。他只能选择站在潭王党这边。所以你与他相处,一定要小心。”

周梵恍然大悟道:“所以刚才你故意在沈姑娘面前,向我请罪,实际上是演给陆澄看?”

“对,我与陆澄已经撕破脸了,我无所谓。但你不一样,殿下,岭南并不太平,行事还是稳妥些好。今日您就不要回我的府邸了,免得陆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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