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字儿,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小姑娘说的,他好像看到了王阳伏案写诗的快乐模样,眼睛亮着,嘴咧着笑。
龚彪看着王响一脸释然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想明白了,王响什么都好,就是对儿子太执着,听其他工友们说王响啥都管着王阳,像是放风筝,王阳飞的再高,王响也总担心的拉着线把他扯回来。
王响最后又看了看龚彪和沈墨,他俩都没有糊弄他,都是发自肺腑说的话,也许,是他应该放手的时候了,儿子长大了,不能总把他护在自己的怀里,也该让他出去碰碰壁了。
一路向北,让王阳去他想去的北京,闯出些明堂来,闯不出来,王阳也能回小小的桦林,有他和美素守着的家。
沈墨没有见过王阳,但从他的诗里能猜到他一定是一个有朝气的男孩,有着美丽的理想,想去遥远的地方。
龚彪和沈墨送走了王响以后,已经是月悬当空的时候了,两人在月光下悠悠走着,沈墨还在想着那首诗,有些羡慕那个王阳有着自己的理想,自己像是个空心的没有盖儿的瓶子,什么都没有,得到些什么,很快又会从瓶口流走。
沈墨突然开口道:“王阳真幸福,能有自己的理想。”
“你也有啊,做个医生!”
沈墨自嘲道:“我想做医生只是因为医生受人尊敬,能昂首挺胸走着。”
龚彪停下脚步,走到她的面前,面对着沈墨,一字一顿的说:“想做一个受尊重的人也是一个理想,理想是各种各样的,有做诗人这样浪漫的理想,也有想受所有人尊重的这种执着的理想,我尊重你的理想,你看,你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沈墨看着龚彪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的星光,不如月光皎洁明亮,但也给她黑暗的内心带来点点明亮。
“昂首挺胸走着,现在就开始就能做到!”
沈墨疑惑瞧着龚彪,后者则挺起了腰板,一板一眼的学着她那时候军训踢正步,确实是昂首挺胸的走着。
“瞧,你早就昂首挺胸了!哈哈!”
沈墨也跟着一起踢着正步,一起嬉笑着。
月光下,路人纷纷侧目,怎么有两个二愣子一路踢正步?
而沈墨却不介意那些路人的眼光,她此时内心的阴霾被驱散了许多。
是啊,她早就昂首挺胸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从认识龚彪的时候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