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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2 / 3)

天边抓不住的云。

蒋照眼里,她就是云。

是他永远抓不住的存在。

但或许云会化为雨、化为雪落下来。于是他将手臂一伸,直接搂住人的细腰,手掌包裹着腰侧,手心里的灼热传到里侧滚烫的雪肌上。

他看着简容,掀起一半的眼皮,将眸中的欲念藏匿几分,看似清醒。

“你是要,跟谁走?”

-

简容没想到能有人这么坏。

她说:“你。”

蒋照却还要故问他是谁。

半推半就下,简容只得叫了“老公”。

出声的之后,她从男人的表情上看到了愉悦。

莫名的,想再叫一次。

像是拿到了逗猫棒,高贵的缅因猫也忍不住暴露本性。

上车之后,迎面而来的冷气将她吹醒了,鸡皮疙瘩顿时起来。

接着蒋照上车,简容想叫他将空调关小点,不知道脑子抽了哪根筋。

“老公可以把空调关小点吗?”

这句话自然而然地出口,她自己都没想到。

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

仿佛。

整个世界都在失声,只有这句话不停地回荡在她耳边。

连蒋照都愣住了。

但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轻笑一声,“好的,老婆。”

简容这回长了记性,自己系了安全带,然后半张小脸压在安全带上,只敢看着窗外。

脑子里一团乱麻,再没有别的思绪。

“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免得她继续尴尬,蒋照问道。

简容半句话不想多讲,“没什么,一点小误会。”

其实她很委屈,但她觉得不该让蒋照知道。

可能是自尊心,让她觉得自己在蒋照眼里不该是被压着欺负的那个,尽管她确实是。

“你家花房应该装了监控。”蒋照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可以依据情况跟这个律师咨询,自己人,信得过,我把他联系方式发你了。”

简容恹恹的,不大想看,“其实我不在乎。”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声音中的黏糊,但旁人一听就知道。

“因为涉及你表妹,所以不忍心?”其实蒋照记得,简容以前不是这样的。

更像是被现实磨平了性子。

“也不是,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的确是懒得理会,就算是精神胜利法她也认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这些年连这些人的脸都不想记,更别说对上名字。

“以前她们就把我推水里去过,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淹死了,直到方行看到救了我。”

“但是母亲也不在意,也没有追究,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蒋照听完没做回应,而是一会儿后问道:“推你的人你看清了吗?”

简容回想片刻,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些看着他,微微摇头,“没有,我只感觉这个人力气很大。”

-

安和寺建在山上,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除去爬山顺道来的游客,就只剩下那些僧人。

最具标志性的那颗古树上挂着不少祈福带,但都陈旧不堪,落到地上来也没有人处理一下。

简容看到了,捡起来再挂上去绑好。

因为曾经看到过自己所写,被雨淋湿后沉坠下来,被人捡了起来。

只是有许多年了,也不记得那人的模样。

蒋照在帮忙,她挂不到的,就递过去给他。

“这树被雷劈过后,仿佛就没长大过了。”简容又拿起一条来,仔细地打上结,却注意到蒋照比她还要熟练,她绑一条,身边人能绑两条。

“被劈也就二十几年前的样子,我小时候见过这树茂盛的样子,枝干差不多能将半个寺覆盖。”

“所以你母亲很早就……”

“嗯,在我两三岁的样子。”

他的语调介于沉重与释怀之间,与寺庙的古朴融合在一起,填进不时传来的木鱼声和念佛声中。

至于树枝晃动杂乱无章的声音,将简容拉回现实。

“我们进去吧。”他将一段残破不堪的红绸拿在手里,没找寻到能扔的地方,便转成一团,握在手心里。

等到简容再看过去时,祈福带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是午饭点,蒋照轻车熟路带她到吃斋饭的地方。

来到那个一身僧袍的女人跟前,简容还记得蒋照的嘱咐,朝她唤了声“师父好。”

再一抬头,却直接撞上人直白的目光,“我记得你。”

蒋照打了饭来,拉着简容在一盘坐下,“先吃点吧,免得没力气下山。”

强行被打断,蒋母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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