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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2 / 3)

着脸颊滑落的泪珠还是一颗颗地掉下来:“阿逍,我回来了,你说我的病还能不能治好啊?如果能好的话,你爸,他……他就不会生我气了吧……”

她哑着嗓子轻轻的。

陆阿逍没说话,起身趴到她腿上了。

顾苒抬手抹了把脸,脑袋忽然一阵阵地疼起来,胸口也憋得厉害,耳鸣声此起彼伏,感觉有点喘不上气了。

恰在此时,外头飘了一天一夜的雪也停了,久违的太阳顺着客厅落地窗缓缓洒入,屋里刷一下就亮了。

顾苒身子不受控地向一边倾斜过去,胳膊也瘫在沙发上动不了,她半张着嘴狠狠喘了几口,感觉心跳快得有些离谱,直到怀里大狸猫翻来覆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不动了,顾苒才抖着手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了个小药瓶,拧开吃了一颗,放到舌头底下化开,这才有些迟钝地睁开眼睛。

视觉渐渐恢复,脑子也没那么混乱了,扶着沙发坐起给陆阿逍抓了一把猫粮,边起身把沙发上的抱枕放好,刚准备去卧室收拾下陆逍的衣服,低眼的瞬间,忽然看到抱枕底下有一封信,牛皮纸的信封有些沉旧,上面没有落款,没有邮票,也无收信地址,只有浅黄色马克笔写下的她的名字。

浅黄……那是曾经她最喜欢的颜色。

旁边还有一本她上学那会儿看过的小说,那信应该是从里头掉出来的。顾苒重新坐回沙发,缓缓拿起那封没有封口的信:

顾小苒,新年快乐。

这是你出国后的第一个春节,也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三年。我刚刚看到你和你的几个同学跟着舞龙耍狮的人群离开了,擦肩而过的时候,你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被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孩拉走了,但我没敢回头看你,因为怕你认出我,也怕你认不出我。

其实分开也不过短短几个月,你怎么可能认不出我?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对方的脸庞,模样,声音,味道早已刻进骨髓,长在心底,是忘不掉的。

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的那家中餐馆,如果没有放假,这个位置抬头就能看到你的同学和老师,幸运的话,还有可能会看见你。

老板娘以为我也是留学生,忙里偷闲交代服务员给我送了一碗羊肉汤,说是有家乡的味道,喝了就不冷了。外面天快黑了,你吃饭了吗?国内的话,这会儿我们应该跟着电视一起倒计时了吧。

说到羊肉汤,还记得去年除夕我们煮羊肉汤的情景吗?那时候你就跟个小跟屁虫一样,一直在我身后说个不停,你说,你要参加学校的设计比赛,如果得了冠军就有机会免费去巴黎学习服装设计。这于你而言是多好的机会啊,毕竟你从小就那么喜欢服装设计,且有才华,能吃苦。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你怕自己不够优秀,怕自己配不上我,所以你总是下意识想把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就包括那个比赛也都是你想在我面前,或者说,是在你自己面前证明顾小苒其实也挺优秀的。

可同时你又担心,自己如果真的离开了,我们这段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感情,它……还有未来吗?你不知道,也不敢问我,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就算赢了比赛也不去,我记得当时你说的是,“顾小鱼要跟阿逍一块儿照顾阿姨,哪都不去。”

你知道吗?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真正的爱情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不过就是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恰好喜欢我,然后彼此熟悉、了解、在一起,年少时轰轰烈烈走过那段未知又美好的青春岁月,步入中年就互相理解,互相依靠,为我们的小家,为我们的孩子努力拼搏。

直到我们渐渐老去,鬓角染上白霜,眼角爬上皱纹,你不好意思再穿露腿的短裙,我也不能再随心所欲一把将你抱起,那时,我们就手牵手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朝霞,听浪花拍打。

……

午后浓烈的阳光漫不经心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与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一起打在有些泛黄的纸面上,照得那字迹有些模糊,隐隐地,还能看到上面被泪痕打湿又重新补上的新鲜字迹。

——“那样的日子应该很幸福吧。”

这是那封信前两张的最后一句,底下还有一张,纸业明显看着新一些,折痕也较浅,应该是陆逍最近又写的。

顾苒抖着手摸过茶几上的药瓶又往嘴里倒了几颗,而她另只手还死死地捏着那几张信纸,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下看了,可又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只是眼错不眨地盯看着那几张信纸,不知多久。

手里药瓶“啪”一声掉到地上,白色珍珠大小的药片顿时散落一地,旁边低着头玩毛线球的大狸猫警惕地往后躲了躲,眯眼看了一会儿,确定边上那只好看的人类不会对它做出什么无理的事情,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闻了闻地上的不明物体。

顾苒渐渐回神咽着喉咙哽咽了声,她抬手仔细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忍着胸口翻江倒海地强烈不适,慢慢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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