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人便彻底安静下来，定定对望着。
顾苒盯着眼前人清晰深刻的眉眼，和他眼里泛起的浅浅雾气，看了好久好久，才缓慢眨了下眼睛。
她想到陆逍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与另个姑娘合理合法的婚姻生活里，竟然一次都没有过。
想到分手那天他脸侧滑落的泪珠，想到出国前最后一晚陆逍哽咽到说不出话却还强颜欢笑的模样，以及他把青丝手镯还给她后，说的那句“顾苒，生活已经那么苦了，要记得对自己好点啊”。
当时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处吧。
可她怎么就没看出来，怎么就不理解他呢？
顾苒红着眼睛抽了下鼻子，人却不说话，慢慢抬手抱住他的脑袋，一下下吻着他的唇，声音含糊又小：“还是阿逍娶我吧，做老公太辛苦了……小苒要跟着我老公享福。”
不正面回答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窗外飞雪仍在继续，屋内柔光暧昧至极。
陆逍抱着她慢慢坐起，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顺着脊背一路往下，刚到女孩柔软的腰侧，那该死的电话就又响了……
顾苒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就咬到了他，她呢喃着哼了声，下意识抬头想看看情况，脑袋却被人拖着，动不了。
“你怎么样……疼不疼啊？”顾苒抬手捧住他的脸，略微扯开了些距离，女孩眼睛，鼻尖，嘴唇都是红的，软软的声音也显得羞涩。
“吃到老婆发的福利我美还来不及呢，哪里来的疼不疼一说？”陆逍眼里克制不住的欲／念几乎吞噬了所有理智，以至于他都没发现顾苒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他扯唇一笑，脸又贴过来，带着血腥味的舌尖再次探入，伴着含糊不清的话：“不过我一会儿可能会弄疼你，你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话没说完，顾苒的手机也响了。
顾苒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默默忍下脑子里的阵阵痛意，与胸口又憋又闷的强烈不适，闪着泪花笑了笑。因为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下一次。
抬手抱住他结实火热的后背，人也紧紧贴在他身上，如果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她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尽量配合了——可毫无预兆的，陆逍却停下了，“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我先接个电话。”陆逍脸还埋在她香软的颈窝，温热低沉的话语终于换回了她一点理智。
话毕，陆逍整个身体忽地往前一倒，将她结结实实覆到身下，又得意的笑起来，顾苒没什么防备，躺下的瞬间鼻尖就磕到了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没什么声音，倒有点儿疼，小姑娘眼眸还有些迷茫，被他撩波起的□□也变成隐隐的委屈，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说不上生气，就是不太舒服，她眼里的光暗了暗，微微把头扭开了。
“呀，知道你老公魅力无穷，但我们顾小鱼也要慢一点啊，不然像现在这样磕到多疼？你别跟我说你不疼，你不疼我心还疼呢！以后不准再这样，听见没？接个电话很快的，乖啊。”陆逍以为顾苒在撒娇，笑眯眯挑了下眉，边伸手抓起她手机：“喂。”
顾苒：“……”
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听起来怎么那么气人呢？女孩眨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懒得理他，抬手扯过大腿上那只一刻也不消停的手，恨不能直接放嘴里啃了，但扯过来的刹那又没那么气了。
——其实就是舍不得。
顾苒迟疑着轻拍了下，边用口型说：“你起来，我要去做早饭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响起一道十分吃惊的男声：“哎，大哥！怎么是你？这不是我大嫂电话么？”
废话，你不是都喊人大嫂了？
“……”
陆逍心累得闭了闭眼睛，总觉得他爸跟他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秘书阿姨给他生的这个好弟弟不太聪明的样子，他扯着顾苒手腕翻身躺到床上，语气很不耐：“她是我女朋友，她电话我不接难道你接——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啊，别挂别挂，有事呢，”好弟弟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置可否：“就那什么……小雅姐这边出了点状况，你能过来一下吗。”
话落，电话内外便彻底安静下来，似是连呼吸声都没剩下。
顾苒手还被他扯在手里，人也几乎半趴在他身上，这个距离，要说没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也实在有些牵强——可黄小雅毕竟是陆逍的前妻，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俩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她跟陆逍长得多。
即使陆逍从来没对黄小雅产生过异样的情感，但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亲情的，或者说……是第四种感情。
顾苒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嘴唇，眼睛低下了。
注意到她的神情，陆逍也没立刻给出答复，只说了句自己还有事，就把电话挂了。他放下手机，抱着她坐起来，不慌不忙扯了个笑：“怎么了？不开心？”
顾苒：“没有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