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从里伸出,苍白瘦削…… 往少年的心口而去。 司黎蓦地瞪大眸子,窒息感涌来,不管不顾地朝虚空中的人而去。 “晏行寂!” “晏行寂!”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不约而同的恐慌。 可这时,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黎,阿黎!” 司黎蓦地睁开了眼。 鼻息间几乎溺毙她的血腥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年身上令人心安的冷香。 少女小口小口喘着气,额上汗湿一片,胸口微微起伏,纤长的睫毛轻颤。 “阿黎,你怎么了?” 清润的声音传来。 司黎回过神来,无措地朝晏行寂看去。 青年乌发披散,只着内衫,神情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司黎摸向他的脊背,那里一片完好,带着青年自身的温凉。 她倏尔松了口气。 “无事,无事。” 她扑进青年怀抱,埋首在他胸膛处,伸手抱紧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做噩梦了?” “嗯。” 青年擦去她额上的汗,俯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放轻声音哄着她:“莫怕,我在呢。” 司黎却只觉得那股心悸挥之不去。 是梦吗? 太过真实了,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若不是梦…… 那红衣女子是她的脸,并不是阿黎的脸。 当初浮屠川崩裂之时,她被鬼虢抓走了带去的浮屠川,并不是自己寻去的。 那不是当年她在浮屠川见到的一切。 “阿黎,莫怕。” 青年的手在脊背上轻拍。 司黎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叔父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和醒来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裂缝中伸出一双手朝背对着的晏行寂而去,伸向的方向正是他的心口。 她的手隐隐颤抖,抱着她的青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推开怀中的人:“阿黎,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司黎摇头,“没事,只是个梦。” 一个太真实的梦。 司黎看向晏行寂,青年的目光在幽暗的室内有些晦涩。 那些是梦,可若是……成了真呢? 浮屠川迟早会裂开,甚至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而诸神合力都未能杀了莲朝,纵使他被封印万年,实力也不容小觑。 晏行寂是渡劫,她只是个化神后期。 甚至晏行寂的心魔尚未完全拔除。 莲朝,魁羌,浮屠恶鬼。 太多威胁了。 青霄剑宗,妖域,晏行寂。 他们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青年俯身轻啄她的唇角,安抚着情绪有些不稳的少女,“不管你看到了什么, 都是假的,我在这里。” 他一直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司黎搂紧他的脖颈,“我们回去便练流转术最后一重,我一定会帮你拔除心魔,会在浮屠川崩裂前进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青年顿了顿,坐起将少女面对面抱在怀中。 他啄吻着她的唇,扣在她脊背的手轻拍着,像哄孩子一般:“我会在你身边的,别怕。” 司黎抱紧他的脖颈,任由他破关而入在她唇齿间横扫着。 晶莹的银线顺着两人交缠的唇齿流下,一路蜿蜒过下颌划入衣领之间。 *** 转眼已经到了第八天,瑶月还未回来。 司黎躺在神殿的秋千上,闭眼看着虚空中的繁星。 晏行寂今夜并未在她身边,他不知去寻些什么东西,下午离开后一直到现在都未回来。 司黎便安静地缩在秋千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苍穹上的星光。 这神殿只有她和晏行寂两人,周围安静只剩下隐约的虫鸣。 司黎一直坐到后半夜,终于忍不住瞌睡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 耳边似乎传来声音。 “司黎,过来。” 秋千晃动的幅度顿住,司黎缓缓坐起身来。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过来,跟着我的声音,过来。” 少女的目光呆滞,眼帘微微下垂,随后起身缓步离开。 她像是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