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事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和最亏欠的四儿子,可是元祐帝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恰好宋老尚书也从江南回来,于是趁着崽子们午睡,大人们齐聚一堂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家长会。
与会人员分别是:正在大口品尝宋老尚书从江南买的顶级碧螺春的元祐帝;即使涂抹了厚厚脂粉也掩盖不住黑眼圈的皇后;昏昏欲睡哈欠不止眼泪都流出来的郭嫔;眯起眼睛观察众人动作表情的宋老尚书;仿佛承受了巨大压力已然生无可恋的护国公以及正在努力假装自己还能站得住的曹安。
对于最近的父子争端,除了两位当事人,旁人也是劳心劳力。
皇后为了搜罗单身男女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眼见着人找到一个,就被父子俩破坏掉一个,皇后真的很想辞职不干算了。
郭嫔并不知晓多少京中单身青年,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轻松一番。皇后是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看着郭嫔逍遥自在的,于是,皇后熬了几晚,郭嫔也就熬了几晚。
对于这场父子争端,宋老尚书也是略有耳闻,所以在父子之间的第一场战役还没有打响的时候,宋老尚书就果断去了江南拜访前亲家。
不过,估计宋老尚书也没想到,这都一个月了,战争还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向持久战转变的倾向。
别人或许只是看热闹,不过护国公那是实打实地变成了热闹。现在满京师除了已经被郭世子训出来的京畿营,就没有人家不在扩散着郭府的八卦。
至于曹安,他比元祐帝还大一岁呢!这一个月以来,曹安就是那蒙着眼睛拉磨的驴,紫宸殿、仪阳宫、鼎丰楼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
主要是元祐帝有御辇,老四有驴车,再不济还有暗卫这种“飞的”,可是曹安只有两条腿。有好几次眼看着老四被暗卫提走,曹安恨不得当街大喊:“带上我啊!”
这父子俩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估计就真的没人干活了。
“陛下,您跟四皇子再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宋老尚书装作没注意到元祐帝那一直饮茶的嘴说道。
皇后倒是不能不注意,她有的时候真的在想,要是当初元祐帝像关吴贵妃她们那样把她也关起来就好了,至少清闲:“陛下,那茶还有的是,也没人跟您抢,不必那么着急。”
“朕今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也是想就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展开讨论一下。”元祐帝虽然停止饮茶了,可是目光还是紧锁在那已然变成清水模样的茶汤上。
皇后真的是看不惯元祐帝那死出,要不是宋老尚书和护国公也在这里,皇后真的想上手掐死他。
皇后示意曹安把茶盅端下去,谁知曹安刚挪走茶盅,元祐帝就来了一句:“那茶叶别倒了啊!还能再泡一泡。”
“楚云夜!”皇后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元祐帝一听就知道,皇后又生气了,还是老四说得对,那什么年期的女人不能招惹。
元祐帝承受着皇后那炙烤的目光瞬间坐直,说道:“大家都出出主意。”
“陛下,无论如何,您先让那个郭府亲戚消失再说,哪怕换个身份呢!总不能逮着一只羊就使劲薅羊毛,都快秃了。”护国公长叹一口气说道。
元祐帝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要老四找到对象,不只要老四愿意用回皇子身份,朕立马就让郭家老乡消失。”
“您这不废话呢嘛。”护国公小声嘟囔道。
“我不管,反正人我是再找不到了,您要是还想安排老四相亲,您就自己去找人吧!”皇后已经丝毫不怵元祐帝了。
郭嫔也紧跟着插嘴道:“真哩陛下,俺们都把整个京师哩人都翻了两遍了,真哩木有人了。要是再找,都只能往地方上找了。”
元祐帝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太疯狂了些,可是儿子还在坚持着,老爹怎么能首先放弃,他只好对着皇后和郭嫔道:“你们再坚持坚持,只要老四扛不住了,就不用找了。”
“俺都好几天没睡着觉了,还咋坚持?”郭嫔也小声反驳道。
宋老尚书眼瞧着三人都被元祐帝怼了下去,只好劝诫道:“陛下,您跟四皇子斗气,短时间内还可称作父子间的小玩笑,可长此以往,您和四皇子心中的郁气越积越深,岂不是要再起隔阂?”
元祐帝沉思一番,向宋老尚书和护国公虚心求教:“先生,您和阿均都有儿子,你们是怎么教养的?朕真的是一心想补偿老四,可他确实也是蹬鼻子上脸,至于阿昴,朕和郭嫔恨不得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可他却是百般不情愿。”
宋老尚书和护国公对视一眼,分享起了自己的心得。
宋大将与元祐帝同龄,用宋老尚书的话来说,就是“从小就不太机灵”。
宋老尚书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培养出另一个经世大儒,可谁料,先帝明宗二十一年,也就是元祐帝登基的两年前,北戎大举入侵。
宋大将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