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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五(2 / 3)

,比之方才更显得焦躁:“这、这未免也难了吧。”

他张口就来:“首先这人不能是胡人,北齐人一向瞧不起他们,在草原找人上位万不能服众,只怕旁人还以为是咱们推出来的傀儡,哄人玩的,到时岂不是更糟?

“也不能是咱们的人,不然这换与不换,有何分别?那就只能在北齐选了。”剩下这个答案,听着就让人想笑:“找北齐人,那我们这回不照样白折腾,前面那些还是会功亏一篑的啊。”

云之澜听着也觉得为难:“北方到底是以北齐为主的,这人必得在北齐有声望能服众,而且,要把三方势力拧在一起,又得不忌惮我们,还得让草原上的胡人心悦臣服。”

语毕,他又想起一点:“还有,要我们的心血不付诸东流,这人还得一心为公,不贪恋权势。”

王十三郎听罢,觉得十分离谱,反而笑起来,“那我再补充一点,这人还得年轻,在这位置上起码要稳坐二十年,等新一代人成长起来,到了他们的时代,北方才算是真正连为一体。”

云之澜点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稍顿又道:“这么说的话,他还得身体好,不然扛不住这压力劳累。”

王十三郎发一声短促的笑,伸出手来掰扯:“不能是我们的人,又不会忌惮我们,得在北齐有威望,还得让草原人死心塌地,在三方势力中都吃得开还不算,还得不贪恋权势,年轻身体好,认同我们的理念作为并有能力。”

一一说来,更觉得离谱,撇嘴一笑定性道:“这怕不是个圣人。”

他看向吴泠:“哦对了,这人是我们推上去的,但又不能让人觉得他向着我们。”摊手:“不觉得这种情况很矛盾吗?”

他难以置信:“会有这样的人吗?”左右看看,云之澜与吴泠皆是沉默。

大殿空寂无声,殿外有微微风声,漫无目的地吹拂。

“有。”

吴泠思索一瞬,不由得想到一个人,不能说非常合适,只能说完美契合,“这个人,不止在这三方势力中混得开,甚至还与南庆皇族交情非浅。”

王十三郎急道:“谁?”

“萧白露。”

又是一阵沉寂。

静静想来,还真是合适。

她是纯正的胡人,于草原人而言,有胡人血统的人荣登大位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有她在,谁也不敢因血统瞧不起他们,而且还有了进一步融合的契机,保不准还能进入中央、为官作宰。

她在北齐长大,与战豆豆也是自幼的交情,还有葬敛的情分,收尸一事也让北齐上下对她很有好感,也能让人相信政变一事她不知情,相信她有足够的魄力,可以自专自主,不会过分偏向东夷。

从前为着卖好给太后,以及扩大歌舞团的影响力,她要歌舞团在民间巡演,或是歌舞戏曲,或是歌功颂德,那几乎是百姓们为数不多的娱乐,这几乎赚不到什么钱,但的确为她积攒了知名度。

国战之际,她亲自去补贴军属、安顿遗孤……,凡此种种,萧白露在北齐民间的确声名极佳。

至于血统此刻倒不是最重要的,吴泠已经把北齐上下的底线拉的很低,恐怕只要不是她吴泠,不是东夷人,是谁都行。

至于东夷城,吴泠的意见就是东夷城的意见。因为排夷运动,北齐人自发抵制东夷的商贩商品,生意不大好做,东夷人中有埋怨她的情绪,但她目前还做得了主。

云之澜也点点头,“的确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能有这么好的人缘,能做那么大的生意,可以说人品性情能力手段样样不缺。

“唯一的问题是,她不一定肯来。”

云之澜想着白露来为北齐皇族大臣收尸时的眼眸,雾泪弥漫,水光闪烁,软弱而痛楚,却撑持着,顽强着,非要看着吴泠的眼睛,咬牙说出那句“奏乐”。

她明知发生了何事,却偏要光明正大来收尸,当着凶手的面奏响哀乐,向天洒起纸钱,显然的不管不顾,那决绝离去的背影,像一把刀,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恩断义绝。

虽然是给皇位,但吴泠所说她不一定来的话,云之澜私心是相信的。她看起来热情随和好相与,骨子里却是宁折不弯的烈性女子。

王十三郎和白露也是说过话的,记忆中那是个积极乐观、热情豁达的女子,身为质子能混到那种地步,不能不说是一手烂牌打出了逆天局,看她做事,就知是有决断魄力的。

再说了,人家在南庆待着也好好的,有朋友有产业,当初政变的事,他们的做法,虽然合乎于理,但的确是没把她当自己人,人家干什么非要抛下那边的交情来接手烂摊子。

他瞧一眼吴泠,满面沉静,云之澜也是赞同的默然,便道:“这要是我也得怀疑来了能不能做主,是不是傀儡,他朝若是意见有异,会不会和北齐皇族一个下场,再说她要是不来,把这事儿说出去,天下不都知道我们撑不住了吗。”

“我们的困局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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