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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灯(2 / 3)

好好放进他眼里,意味明显,说的就是他,慢悠悠,很气人:“谁在意啊?”

犹嫌不足,她“啊?”了一声,又一抬眉毛,才拉着婉儿的手,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淑贵妃听到她的告辞声,这回抬头来目送。只见她一走,自己自始至终不曾来近侧细观的儿子,立刻小碎步迅速过来坐下,睁大眼睛歪头,将那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爱不释手。

对灯看了个遍,他试探着去启动开关,小男孩和他的玫瑰花儿再次收回底座,暴露出被托放在内的夜明珠,蓝光渐明,他又按下旁边的开关,满室星移。

只那发条,方才只听到启动声,不知如何动作,摁?拔?扭?往哪边扭?手落其上,怕自己莽撞弄坏了,爱惜地顿住手,拿眼睛去看母妃,无声地询问。

淑贵妃回想起方才白露的启动方式,顺时针扭了一圈离自己最近的发条,响起的是《菊次郎的夏天》,简单明快,清新活泼,星星听见也高兴起来。

正觉好玩时,忽地,他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笑,令他瞬间如芒在背,很快,他仿佛英勇就义般,立起回身对上她盈盈笑颜,按兵不动,等待着她得理不饶人。

她只是抿唇一笑,圆圆眼里盛满你懂我也懂的笑意,深深望他一眼,跳下了窗,婉儿露着一双愧疚不忍的眼,仿佛在说:我拦了,没拦住,对上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待下去,逃也似的随她走了。

星移未定,光影变幻中,李承泽捏紧了手,羞愤交加,咬牙切齿,几乎发抖,终究耐不住拂袖而去。呸!根本不好看!

踏着满室星辉,他忿忿离去。

夜晚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星光悠悠在脑海中移转,慢慢地,他脑海中浮现如花笑靥,满是装出来的无辜,天真的挑衅,令他火大,气得脸上作烧、胸膛起伏。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始终难以入眠。

眼睛闭不上了,李承泽呼啦一声掀开被子,门外守夜的宫女听得声响,悄声进门等待吩咐,只见他烦躁不耐地摆手,忙退出门去。

他翻身下榻,趿拉着鞋,绕过山水屏风,摸来桌上斗笠杯,端起茶壶倒半满,转身去开窗,徐徐凉风吹送,闭眼任风吹拂,心中的躁火渐渐消散,抿一口凉茶,由内而外的清爽。

一睁眼,满天繁星静静闪烁……,李承泽砰的一声关上窗,茶杯搁在窗边,发泄似的重重躺回床榻,努力合眼欲睡。

白露原本就是回北齐的路上,路过京都顺便来送个礼,次日晨起,在李承乾上学之前,她穿戴齐整、打点好行李,去东宫道别。

李承乾一看见她,便想起那副画,不自觉涨红了脸,“你……”

“我要走了,与你道别之后即刻出发。”白露见他那般模样,一笑,故意问道:“送你的东西,喜欢吗?”

说喜欢,似乎有些不妥,说不喜欢,似乎也不妥当,李承乾思索一瞬,扯开话题:“你怎么画出来的?你又没有……”不好意思说下去,揪紧了衣裳。

“衣裳要皱了啊。”

一句话,李承乾立刻放开手,改揪为抱,护住胸膛。

她绕着他转圈:“非得见过才行吗?你觉得我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吗?”

听到“想像”两个字,他连耳朵一道红了,一想到她想象他……,想他那样……,李承乾只觉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了。

捏捏他的红耳朵,白露半压眼帘,欲笑不得:“不是吧?不要这样子啊,你这样好像我是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

见那脸面愈红,大有滴血的预兆,她忙道:“喂!你别这样啊,不就裸个半身吗?”又没□□,不过这句她没说出来,怕李承乾冒烟。

李承乾羞得无地自容,忽地背过身去,只恨没个地缝给他钻。

白露犹自安抚,理直气壮:“难道我画得你不好吗?你看那肩背线条,那肤色,那光泽,那红晕,是吧,你挑得出瑕疵吗?除了我,天底下谁还有这个技术,能把你画得这么好看?”

握着肩想把人掰过来面向自己,但他脚像钉在地砖上一般,死活不动一动,她只好自己绕去他面前,见他羞得脸通红,只好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叹气,婉儿不肯给她画,甚至她让婉儿画她,婉儿都羞得提不起笔,这倒也罢了,婉儿是内敛闺秀,面皮薄她能理解,但这李承乾什么情况,跟被占便宜似的,明明把他画得那么好。

要是有人能把她画那么美,她肯定裱起来日常欣赏,只看一看,就能得到一天美丽好心情。

把嘴说干,才哄妥了李承乾,出东宫时,白露拿手直给自己扇风,太难了,好累,但是——好快乐!

李承乾,又乖又害羞,兔叽一样,不趁他腼腆,逗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等他长大面皮厚了,还有何趣味哉?

骑马慢悠悠在京都大街穿行,粥铺前勒绳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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