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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见(1 / 3)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阴山下的敕勒川牧场,流水清澈,牧草肥美,紫色的小野花铺占草场摇曳绽放,遍地是吃草饮水的马匹牛羊。

穿着羊皮袄、勒着皮带、口里叼着青草躺在牧场的草地上看着远处群山连绵起伏的许灵均想着:

敕勒川,你这古老的名字,我从十二岁时就在课本上读到过你,没想到,我这半辈子却和你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在这里二十年了,岁月、生活……

北京机场。

接到三十年不曾见面的父亲的来信,许灵均告别妻子,带着大儿子坐飞机来到北京与父亲相见。

许灵均对父亲许景由感情十分复杂。

他虽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但同时也是封建婚姻结下的苦果,父母素来不和,终于,在他十一岁时,父亲抛弃妻儿出国经商,五七年,他被划为右|派,多年来饱经风霜痛苦。

下了飞机,许灵均牵着儿子的手走出去,一路上和儿子说着话,没有看到出口处一男子举着写着他名字的牌子,那男子身边站着一个细眉大眼、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

飞机场广播,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兰州飞来北京的2005次航班212号飞机已经到达本站。

许灵均突然被一个好听的女声叫住,声音的主人叫宋蕉英,她说问:“你是许灵均先生吧?”他转过身去对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拘谨。

父子二人被宋蕉英带去酒店去许景由见面。

刚开了门,宋蕉英就说:“董事长,来了。”

屋内的许景由起身从桌前离开出了门,三人在客厅相见。许景由先按捺不住,含着殷切:“灵均。”又看了看许灵均身边的小孩:“啊,这是……你的儿子?”

许灵均正站正不知如何是好,见此立刻放开儿子的手,示意他去许景由身边,先对许景由说:“是的,爸爸,这是我的大儿子,许清源。”他低头对犹豫着看他的儿子说:“小源,快叫爷爷。”

许灵均和妻子吴泠都是说好听叫正派沉稳,说不好听叫拘谨滞重的人,可是许清源却被那些从小满牧场疯玩的孩子们染的一身活泼气,上前去朗声朗气地喊了一声:“爷爷。”

许景由挣到了来生都花不完的钱,可是在感情上却极度匮乏,他年老渴望亲情的关怀,又是长房长子,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长孙,心中如何能不宽慰感慨?

他蹲下去握住了孩子的两肩,慨叹地说:“好孩子,你几岁了?”

许清源清脆地回答:“九岁了。”

许景由仔细把孩子看过,站起身来,笑着对许灵均说:“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吧?”他走过去让父子儿子坐下。

许灵均边坐边说:“两个小时。”

宋蕉英见三人坐下,送冰箱中拿来饮料,问:“要不要来点白兰地?”

许景由对宋蕉英说:“请他们送两杯咖啡来,热的,小孩子要橘子水吧。”

宋蕉英说了句好,转身出了门。

许景由回过头来,看着他的长子,有些惊异地说:“怎么?有了白头发?”

许灵均低了低头,不知该作何回答,又听父亲要他站起来走两步给他看看,他拘谨地抬腿走了几步,问:“怎么?”

许景由站起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解释道:“我每次做梦,都梦见你成了一个瘸子。”

两人重新坐下,许灵均说:“那是你心里头这样想过吧。”

许清源虽说有些活泼,但对这个穿着考究西装、架着粗黑框眼镜的爷爷十分陌生,又常被教育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打完招呼一直乖乖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许景由拉着许灵均的手:“要是在大街上,我一定认不出你来。”

许灵均说:“爸爸,我们最后一面,我才十一岁。”

许景由回忆往昔,叹了一声:“三十年了。”

叙了一会旧,许景由让许灵均带着孩子去洗漱,他独坐在沙发上看以前的老照片,宋蕉英一面为他添茶,一面笑着说:

“在机场我一眼看出他就是你们许家人,你们的额头像极了,小孩也可爱,他的妻子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许景由把照片捏在手里,看过去:“小源很不错,我没想到他会是那么一个读书识礼的孩子,可是灵均,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变得冷峻。”

宋蕉英:“冷峻?”

许景由没有解释,继续说下去:“手那么粗大,不像是我们家的人。”他把泛黄的照片拿给宋蕉英看。

两张照片,一张一全家人的合照,一张是三口之家的小家庭的合照。

许景由说:“他是我们家的长房长孙,他爷爷还说,他出生的那一天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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