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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2 / 3)

又殷勤询问:“敢问姑娘芳名,前来寻哪家闺秀?”主要的是第一句。

何洲本不欲答话,听得那句“前来寻哪家闺秀”,不禁莞尔。她不曾行礼,道:“郭公子有礼,鄙姓何,来寻。”抿了抿唇掩住笑意,接道:“二公主。”

郭保坤的脑子难得一转,却没转出什么结果,他仍旧不明所以。

明明陛下膝下仅有四子,哪儿来的公主?还二公主,更是荒谬。这姑娘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那厢李弘成见堂嫂被人搭讪,正要作出反应,刚迈出脚便被着二公主三字震住。

……人家夫妻情趣,他冲上去干什么?

于是偷偷瞄了一眼范若若,竭力维持住一副正经模样,和堂嫂颔首见礼。何洲问:“在后院?”见李弘成点头,她飘然而去。

佳人已远,郭保坤仍未回过神来,这二公主是谁呢?难不成是他听错了?

靖王府里,绝大多数都是李承泽门下,没听出来的默默苦思,听出来的也不会上前提醒。

至于那几个太子门下,碍于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敢堂而皇之地上前直言二公主就是恪王的事实。

何洲走后,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有了这个过度,几位太子门下将刚才斗诗失败的事揭了过去。

李弘成见好就收,也没有抓着不放,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大家谈论古今,一团和气。

范闲直接坐在亭中地面上,李承泽蹲在他身边,余光瞟见何洲款款而来,电光石火之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放下手里的葡萄,借着衣摆的遮挡,悄咪咪往后挪去穿上了鞋子,又不动声色的悄咪咪挪了回来。

范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和他聊闲的李承泽,又瞄了一眼肯定什么都看见了,却装作不知的何洲。

他把自己刚刚播下的暗恋的种子,不甚利落地挖了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

看着两人之间自然的亲昵,相携离去的背影,范闲有些茫然。

人的一生,就如同在走一条必死的路,只是这条路上风景太美,让人流连忘返,以至人们都暂时忘记了那可怖的结局。

李承泽明知自己深陷泥沼,难以自拔,却难以自抑的心怀一丝侥幸和希望,在沼泽中拼力挣扎。

尽管越陷越深,但不到最后一刻,自觉有一线生机,仍有快乐可言。

而何洲呢,她分明看得清楚,知道必然是死路一条,却依然奋不顾身,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一个人得多爱另一个人,具备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从容坦然的主动走进这样无望的棋局,选择这样必死的爱情?

范闲不知道。

他上辈子,肌无力患者,死去与活着之间,距离不过就是一口随时会咽下的气而已。

新生、健康、亲人……,这些意料之外的东西,让他只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地活着,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他甚至没敢从范建那里诈一诈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想参与皇室斗争,不想管什么血海深仇。内库财权、婚约郡主,他通通不想要。

他只想活着,和在意的人一起,仅此而已。

他能理解何洲,却无法像她一样。

两相比较,他忽觉自己懦弱,有些羞愧。

范闲这些想法,相携离去的两人全然不知。李承泽觉得大堂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却不知这怪异从何而来。连李弘成都躲避着他的目光,真是奇怪。

郭保坤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二公主究竟是何人。想着何洲笃定的样子,又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有个二公主吗?

为什么参加个诗会,整个世界全都变了?

看见何洲和李承泽联袂而来,鬼使神差的,突然明白过来,他吃惊地盯着李承泽,惊道:“二公主?!”

大堂上,太子门下为有这样的同党觉得丢人,恪王门下强忍笑意。李承泽顿觉被羞辱,正要或许是第一次在人前发怒。

身边的何洲毫无顾忌地轻轻笑了起来。想着或许此事与何洲有关,李承泽收敛情绪,看了眼何洲帷帽上的白绢,无限纵容地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大堂上的人又听见恪王妃那来自灵魂的发问:“这真是太子门下?怎么看起来傻乎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两方人手的想法奇异地走到了一起,忍笑明里暗里地打量着郭保坤。太子门下为暗,恪王门下为明。

笑完又觉得奇怪,不想此事居然就这样轻轻揭了过去,满面疑惑的面面相觑。

倒是范若若,心思细腻,又因为范闲打听何洲的缘故,从头到尾都很留神,窥得几分天机。

心里感叹了一番王妃的受宠程度,却不知她内心深处有些羡慕的王妃,正被某人在马车里壁咚,被动的被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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