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小娘生榕哥儿走了一趟鬼门关，正是身体亏空需要进补之时，可一想到自己曾经胎大难产，多半是那林噙霜的诡计，顿时不寒而栗，整个人如今病殃殃的，胃口也不好，一天也不见吃几口东西。
本想着让明兰回去陪她小娘几天，也算是宽宽心，但老太太想到盛纮和那林噙霜，定会觉得是她对明儿不满，说不定会从中周旋，把墨兰塞给她。
养出一个林噙霜成了自家儿子的妾室就够丢人了，这墨兰要是再不知廉耻，不就彻底让外面觉得是她这个祖母教导无方。
可这卫小娘因为之前的事，现在看见那些山珍海味的补品便吐，要么就是只吃个一两口，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王若弗被婆母传话，说要见她同她商量事宜。“今儿这可稀奇，我这婆母怎么突然想起找我说话来。”王若弗有些摸不着头脑，同刘妈妈一块儿去了寿安堂。
老太太招呼自个儿儿媳妇坐下，示意婢女端来茶和点心，“大娘子，你可知最近这卫小娘的情况？”
“之前她生产那回实在凶险，可如今这榕哥儿也满月了，应该是无妨。”王若弗之前为着夺回管家权，忙着和那林小娘打擂台，早就把死里逃生的卫恕意抛在脑后了。
“非也，那林噙霜之前流水般的补品往卫氏院里送，硬生生喂大了娘胎里的榕哥儿，企图让卫氏胎大难产，一尸两命。”老太太见王若弗这一副糊涂样，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如今虽然我已让卫氏在院里建了自己的小厨房，可她心里郁结难消，都不怎么吃东西。她若是有个好歹，那大娘子你这么多年的工夫不就白费了？”
一番话下来，王若弗简直醍醐灌顶，“那依母亲您看，此时该如何是好。不如让明儿回去陪陪她小娘？不妥，她才刚养在您名下不久，这样做怕不是会让那林栖阁钻空子。”
此时叶长天在后院和明兰捡树枝子在泥地上写字玩儿，浑然不知外祖母在干什么。快到饭点，商量半天没想出个好办法，众人想着便先用午饭。
午饭是酱香肘子和一众素菜，配上香软的白米饭，长天玩了半天饿坏了，直接拿起一个肘子啃了个干净，又就着菜吃了两大碗米饭。
老太太看见这孩子饿鬼转世的吃相，虽然觉得女儿家这样多少有些失仪，但确实瞧着便觉得饭香，都想多吃一些。
“不若，就让长天去陪卫小娘吃饭，正好卫小娘出身书香门第，也能教天姐儿读书识字。”老太太灵机一动，王若弗觉得这主意真妙，一箭双雕，一举两得，连夸老太太聪慧过人。
见这叶家姐儿过来自己院里，卫小娘还有些不明所以，王若弗交代了她几句，“这不是七姑娘不通汉文，和兄弟姊妹们都不好说话。虽说主君请来庄学究给孩子们上课，但这终究是不好叫人家给孩子开蒙，不如你教教这孩子识些字，起码以后能说汉话。你说是吧，恕意。”
卫小娘点点头，表示理解。王若弗见她不排斥，又补了一句，“白天就让她呆在你这边，多学点儿东西，争取能快点儿进学堂。就不必回寿安堂用午饭了，留在这边给你解解闷。”
虽然不知道大娘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卫恕意还是应下来，这天姐儿看着俊秀漂亮，作汉人小姑娘打扮也是好看的，也算是赏心悦目。
长榕这孩子也乖，不哭不闹，奶娘喂饱之后便睡得很香，她也有大把时间来教长天识字说话。长天也很用功，没过几天，便学会了写全家人的名字，当然，不包括林小娘的。
有长天陪着，明兰不在的空虚感少了许多。同天姐儿一起吃饭，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卫恕意也渐渐能吃得下那些用来进补的东西了。
这天中午，又是她们二人一起吃饭，长天很懂事地替卫小娘抱着长榕，“小娘，你吃饭吧，我吃饱了，我抱着榕哥儿。”
“七姑娘，你要叫我卫小娘，不是小娘。”卫恕意被她这一叫，想起了明兰，不由得黯然神伤。
“长天不懂，为什么？还有，上次六姐姐过来，为什么叫你卫小娘，称呼自己的母亲也要带姓吗？”长天喝了一勺白菜豆腐鸡蛋汤。
“嘘，话不能乱说，虽说你六姐姐是我生的不假，但这后宅里的孩子，对外只能有一个母亲，便是当家的嫡母大娘子。”卫恕意苦涩地抿起嘴角，牵强地挤出个笑来，“现在明兰被认养在祖母名下，也得带姓称呼我。”“我懂了，但我还是想叫你小娘，你是除了外祖母和养母之外对我最好的大人了。我亲娘要是还在，也应该是这般对我。”长天磕磕巴巴说着这些话，卫恕意掏出帕子拭掉眼角的泪。
这两个人关系好得像亲娘俩似的，明兰看着她们心里都有些醋劲儿上来了，“七妹妹，你别老粘着我小娘，你都八岁了，八岁就是大孩子了。”
明兰小嘴一撅，显得十分可爱，卫恕意忙哄了几句，“无妨，你七妹妹这是谢我教她识字学汉话，才对我亲近的。明儿别吃醋了，你们姐妹俩一起去玩儿吧。”
一说到玩儿，明兰摒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