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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接触(1 / 2)

顾玉潭这次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隐隐明白了谢崇椋的意思。

偶尔听母亲提及,叔伯家的孩子们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斗鸡走狗,无所不为,就是不去读书。

那如今想来,他们到底是真的不学无术,还是仅仅希望别人觉得他们不学无术?

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们都知道顾老爷子死亡的真相,或者说心中有所猜测,可是全部选择了闭口躲避。否则,同样是上京讨公道,为什么母亲说当年只有父亲一人受了重伤?为什么后来,又只有父亲一人继续坚持读书参加科举?

只怕他也知道,他离京城越近,也就离真相越近。与此同来的,便还有时刻取人性命的危险,可是为人子者,他没法对父仇视若无睹,他只能尽全力保护自身,周全妻女。

顾玉潭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谴责几位叔伯吗?为人子者,他们确实不孝,可是也许是为了家眷的安全,他们只能悄悄隐忍。责怪父亲吗?他力求真相又有何错,错的是那些为权力不择手段的人,错的是那些视平民性命如草芥的天家贵胄们。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听多了这些阴谋,她心中突然起了个古怪的念头:那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是为何离世,才让她穿越而来的呢?是不是早在那时,便已经有人将手,伸向了顾父唯一的血脉?

只是这念头刚一出现,便让她不寒而栗。但是现在她已经没了退路,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月,她早已将段月棠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果她顾玉潭也葬身贼手,只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母亲了。

现在只怕她退出科举,也来不及了。况且,听完这些事情后,她更加想拨开那层迷雾,为枉死之人讨一个公道。

谢崇椋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眼看着她的神色几经转换,最后却越加坚毅。谢崇椋心中更是欣赏,他就知道,顾玉潭并不是什么弱女子,她有的,是更甚于男儿的勇敢和坚韧。

顾玉潭平复下情绪,便看向谢崇椋:“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日我遇上的那伙人,有可能来自京中?”

“那倒未必,京中的人现在尚且不至于直接对你动手,但是只要他们稍有念头,下面办事的人自然会对你有所试探。”

“差点便要了我的性命,这居然也只算是试探?”顾玉潭苦笑。

谢崇椋面色愧疚:“我总以为在书院便能护得住你,见这段时间也无大事发生,便料想他们或许还未注意到你。不成想……是我的疏忽,这段时间我会让府衙中人在你家附近布控,一定会保护好顾伯母。”

顾玉潭面色纠结,明日她便要去书院报道,她真的很想将母亲带在身边,那样才能安心。可是她也知道,书院是不会无端让家眷入内的,别说是她,即便褚鸯璃和胡家兄妹也没这个特权。

顾玉潭只能起身,郑重其事地对着谢崇椋一拜:“若谢公子真能护家母周全,我便是衔草结环,也必定报此大恩。”

谢崇椋急忙起身,慌乱之下托住她:“咱们是同辈,何必行此大礼。你放心,我既然忝为丹县典簿,那保护丹县百姓不受贼人侵害,也是职责所在。”

顾玉潭想起适才县令曹大人说话时的情景,每说几句便要打量一下谢崇椋的神色,看着谢崇椋倒像是这丹县的幕后县令了。她想到此处,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两人情绪一松,这才注意到谢崇椋的双手紧紧抓着顾玉潭的胳膊,那炽热的温度似乎透过了布料,让顾玉潭烧的脸色一红。

谢崇椋赶忙松手,只是与顾玉潭指尖擦过的一瞬,忽的留恋那丝温暖,差一点没忍住牵上去。到底是还算脑子清醒,谨记着本分礼仪,手微微一顿还是很快缩了回来。

“咳咳,”顾玉潭眼睛转向一边,没话找话:“看着快到酉时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谢公子也早点回去吧。”

谢崇椋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和微微泛着红的耳廓,仿若被烫到了眼睛一般,急匆匆移开视线。却没忍住喉头滚动,声音低哑了三分:“好。”

顾玉潭回过头,却见谢崇椋低着头,仿若前世被她罚站在门口的学生,无端端带了几分委屈。她心中好笑,安慰自己都活过两世的人了,这么较真做什么,便带着些安慰笑道:“那便恭祝谢公子上元安康。”

谢崇椋有些惊喜,抬起头看向她,眼中竟仿佛一瞬间星河流转。他咧开嘴,几乎笑得有些傻气:“上元安康,玉潭也是。”

顾玉潭看着面前笑得眼睛弯成两泓新月的谢崇椋,竟忽觉得他像极了前世自己在鹿场中见到的一只小鹿,向人讨食时便会歪过小脑袋,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便这样看着你。再想想初次见面时,那位还带着几分儒雅与傲气的少年才子,竟仿佛与眼前的不是同一个人。

她这般想着,便忍不住再打量谢崇椋几眼。谢崇椋被她看得有些害羞,微微偏过了头:“那,我们走吧?”

顾玉潭回到家中时,母亲已经煮好了汤圆。端上桌后,一边轻轻吹着,一边试探着问道:“谢公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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