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明绮凭栏欣赏一会儿歌舞,实则是防止走廊中出现什么变故,打乱她的计划。
她站了没一会儿,青鸾就推门出来,身后还背着昏睡不醒的桃娘。
“属下安排的人很快就能过来,里面已经安排妥当,还活着的人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一个气绝身亡的女人,主子也是时候离开了。”
明绮双臂搭在栏杆上,散漫道:“不急。”
“但此地不宜久留。”青鸾困惑道。
“还有一条鱼儿没有上钩。”
青鸾更加不解,却没有再追问,转而道:“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置。”
明绮终于回头,她走上前,打量桃娘片刻,将自己身上装银子的荷包挂在了桃娘的腰间。
“她没看见我的脸,构不成威胁,只是为防日后谢远凡找她麻烦,送出城吧。”
“是。”青鸾点头:“属下这就去处理。”
目送青鸾带着人离开,楼内仍然歌舞升平,但这粉饰出来的太平再过不久就会被人打破。
明绮忽然若有所感般侧头。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一个涂脂抹粉的男伶,他一袭花哨的轻纱红衣,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
和脸部骨骼分明、线条偏冷感的萧霁不同,伶人生了一张妖冶十足的面容,眉心刻意点了一枚朱砂痣,看上去十分蛊惑人心。
明绮漫不经心扬了扬眉,又平静地看向一楼的舞蹈。
那伶人却自来熟一般在她面前弯了弯身子,纤长的十指捻着盛着酒的杯盏递到她面前。
一双狐狸眼欲语还休地看着她,邀请的意味不言而喻。
春风楼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宾客还是楼中的伶人,若对方递一杯酒过来,便是邀请共度鱼水之欢。
明绮伸手将他递来的杯盏推开,懒洋洋地说:“今日我还有事,下次吧。”
伶人红唇微张,目露失望,却很快调整过来,笑盈盈道:“您莫不是不敢。”
明绮打量着他似笑非笑:“我不喜欢妖艳的类型。”
“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奴都可以学。”伶人有些委屈。
见明绮对他真的没兴趣,转头又去看楼下的歌舞,他连忙说:“奴名唤叶千枝,夫人若哪日改了心意,随时都可以来春风楼找奴。”
叶千枝的话明绮却全然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楼梯口的瘦削青年身上。
青年像是强撑着走上来的,扶着楼梯上的栏杆,佝偻着身体,喘着气。
他紧紧咬着唇,看上去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叶千枝也顺着明绮的视线看过去,他仰头喝下自己手中的酒,将杯盏随意一抛,双手环胸,审视着说:“你喜欢的难道是他这个类型的?”
明绮撩了把额间的碎发,直勾勾打量着萧霁的神情。
“至少不是妖艳的那类。”她含沙射影。
叶千枝这样的就算放眼整个春风楼,也说得上是独领风骚。
叶千枝:“……”
他难以理解地看看克制又勾人的萧霁,又低头看看自己。
他们两个有什么区别,归根结底不都是勾引女人吗?
殊途同归的事情怎么还分高低贵贱?
叶千枝冷冷瞥了眼萧霁,仰着头走开了。
见萧霁已经半条腿跪在地上,眼看整个人越发虚弱。
明绮终于迈开腿,缓缓走到萧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她明知故问。
萧霁双眸迷离,确认眼前的人是明绮后,重心前倾,直直倒在明绮怀中。
见萧霁在她怀中大口大口呼吸,双臂难得主动攀上她的脖颈。
明绮摸了下他的额头,不自然的滚烫。
她意识到萧霁做了什么,整个人都气笑了:“来这种地方也敢随便吃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萧霁眼睫低垂,温顺地看着明绮,一双漂亮的凤眸清澈见底,不见半分晦涩。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些日子萧霁表现得都太温顺了,和她回京初见时的冷漠截然不同。
明绮面无表情,由着他猫儿一样在自己身上乱蹭。
明绮拥着萧霁,活脱脱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京兆尹那边的人很快就到,大皇子就在一墙之隔的天字一号房,此地不宜久留。
明绮原本想抱着人从后门离开,但她抱着人走目标就太大了,很容易生出什么事端。
明绮摩挲着萧霁的一缕发丝,正思量着,跟在萧霁身边的暗卫终于姗姗来迟。
“参见主人。”两个暗卫异口同声。
明绮瞥了眼明显神智不清的萧霁,道:“说吧。”
“属下跟随萧公子出门,途中遇到一群身手矫健的神秘人,那些人武功不俗,出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