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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3)

这时有侍卫来报,太子便去审问那刺客了,叮嘱叶如珩留在书房外的议事厅中,叫人送来当下时兴的话本,又命小厨房送来她喜爱的奶酥酪,行事之间全然看不出方才的耿耿于怀。

不多时有侍卫通传杜尚书之子拜见,叶如珩正无聊翻着话本,顷刻间便懂了,这是听闻她进宫赶紧来堵人了。

落水一事后,怀远侯府关门谢客,尚书府几次登府赔罪都被拒之门外。

侍卫推开门又退了出去,头戴玉冠的清正少年郎走进,貌容姣好,恍如玉树兰芝,对上捧着一块酥酪吃得正香的叶如珩拂袖行了个大礼,背脊挺直一揖到底,声音不卑不亢道:“宴会上子屏失礼在先,惊扰世子落水,子屏在此向世子谢罪。”

叶如珩咔嚓咽下了奶酥酪,掉得一手都是酥皮碎渣,眸中闪过几分心虚。

杜子屏不过是她随意找的一个工具人,想着谁都行,反正明眼人都知道是她挑事,结果落了水,个个都没往她故意的那方面想,面前的少年赶着来拉她起来不说,在她昏迷之时还受了东宫的几次责罚。

叶如珩醒来后觉得愧疚,将尚书府送来的礼都退了回去,只说是自己不当心,尚书府沉寂了一时不在上门拜访,叶如珩以为这件事便揭过去了,没想到杜子屏在这儿等着她——这是以为她一直没消气,怕她在太子这儿上眼药呢?

可那天她是故意落水还是不小心滑脚,站在最近的杜子屏分明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那日的事是我自身的缘故,我会和殿下说清楚的。”叶如珩局促站起,几步走近,有心想去扶他起来,伸了手又看到指尖的碎屑渣渣,脸上笑意一僵,尴尬地又缩回了手。

杜子屏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却不肯起,追问道:“世子是想向太子禀明当日之事,还是向太子言明对尚书府无追责之意?”

叶如珩道:“呃……有什么区别吗?”

杜子屏没有解释,只道:“若世子真心不愿为难尚书府,恳请认定当日之事是我的错,不再追究。”

叶如珩愕然问:“为什么?”

杜子屏见叶如珩面色迷茫,是真的不懂,只能轻叹一声,压低了嗓音,无奈道:“世子刚救了太子殿下,纵使行事有些出格,也绝不会遭到什么责罚。那日你刻意引我在池边交谈,频频移目,等到太子殿下出现又假意落水——这种稚拙手段,尚书府里十二三岁弟弟妹妹们庶嫡之争时也不会用。旁人一看便知对太子有所图谋,只要太子态度不改,这件事里错的便只能是我。”

叶如珩听得头晕,只觉得他们满肚子弯弯绕绕说话费劲得很,问:“那你知道我别有用心,怎么还跟着我走?”

杜子屏沉默了瞬,道:“世子受伤初愈,宴会上神情郁郁,不似往日里活泼爱笑的模样,约我池边相见的时候眸中方有几分光彩,子屏怎好拒绝?”

叶如珩对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杜子屏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觉得杜子屏对病人这么友善她却包藏祸心,更觉得愧疚,道:“你赶紧起来吧,等会儿我见了太子殿下就照你的说法,说我已经不怪罪尚书府了。”

杜子屏这才从容站起,察觉叶如珩往后藏着的手,眸中闪过几分笑意,又递了方竹青色素帕来,温声道:“世子若不介意,用这个擦擦吧。”

叶如珩眼睛一亮,道了声谢接了过来飞快地擦干净了手,两人闲聊几句,杜子屏很快就告辞了,临行前留下一句:“子屏不知世子所为为何,但世子如今正得太子殿下信任,为什么不向殿下直言呢?”

邻殿的太子已经提审完了犯人,一边用清水净手,慢条斯理洗去指间的血色,一边听着半跪在地上的侍卫一句一句重复着两人的对话。

当听到复述:“两人独处一室咫尺之距,杜郎递帕,世子欣然接之。”时,太子动作一顿,声音淡淡道:“阿珩性子纯稚,不懂旁人递来的方帕水酒都可能暗藏祸端。他不懂也就罢了,杜郎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不小心,看来是杜大人有失职之过。”

半跪在地的侍卫神色一凛,将头埋得更低。

议事厅里的叶如珩吃完奶酥酪又让太子的掌事公公巩义帮她去取榴莲。

巩义公公是东宫老人,太子幼年时长在皇后宫中便由他照料,到太子立府后也跟着来照料,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对着叶如珩很是耐心,轻声劝道:“殿下不喜榴莲怪味,此处又是议事之处,不宜用食,我命人将东西包好,世子不如带着归家再用。”

“是殿下留我在这儿又允我想吃什么就吃的,”叶如珩理直气壮道,“我现在就要想吃。”

杜子屏临走之前给她登一下点亮了一个灵感——恃宠而骄,谁不讨厌?

“这……”巩义公公为难道,“容奴婢先去禀过殿下。”又挥了手,叫人赶紧去问。

叶如珩自信勾起唇角:太子肯定会觉得她仗着恩情肆意妄为!

不多时就回来了通禀的小太监,身后跟着一位敛眉低头的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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