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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身行(2 / 2)

气,你们在外面睡觉动静太大,吵得他睡不好觉,西园那边有闲置的厢房,我带你们过去。”

领头的那个侍卫要拒绝,老者同他们周旋了几句,最后将人打发了,自己也进了这处院子最边角的一间屋子,须臾后那屋子烛火熄灭。

整个院子,只留下卞良佑那一间房间,尚且还亮着光。

慕泠槐推开卞良佑的房门,一走进去就听到卞良佑调侃的语气,“我还想着你会翻窗进来,一直盯着窗子看呢。”

慕泠槐本想揶揄他几句,却看到了他满身的白色麻布,好声好气地道:“本来是想翻窗的,可是门外面的人都被打发走了,我就直接进来了。”

卞良佑笑了笑,又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

慕泠槐已经走到他床前,闻言皱眉道:“那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就要转身,卞良佑急忙倾身要拉住她,最后却没拉到,反而握住了白玉笛的另外一端,然后他嘶着气“哎呦”一声。

慕泠槐转回身,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是装的。”

卞良佑看着她笑了笑,手上施力拉住笛子往自己的方向扯。慕泠槐若是想拒绝,自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就这样被卞良佑拉着,与他距离咫尺。

卞良佑捂着心口,眼睛笑得弯起来,又“哎呦”一声,道:“真的疼。”

慕泠槐往他手掌的方向看过去,声音淡淡地道:“动手的都是顺心阁中人,总不可能真给你打个半死。但一般的伤痛……”慕泠槐停顿一下,道:“陈王是死过一回的人,总不会连这点痛都熬不过去。”

卞良佑于是放下手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慕泠槐的眼睛涩声道:“慕小姐今日就是来气我的吗?”

他这幅模样原本就有欺骗力,再加上那一身伤,慕泠槐明知他是故意,也仍旧没有拆穿,道:“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她将那白玉笛横在两人之间,卞良佑视线在上面停了稍瞬,然后从下往上移过去,看着慕泠槐的面容,笑着问道:“想听什么?”

慕泠槐在他身边坐下,依靠着床栏,漫不经心地往前看,不知过了过久才扭过头,对一直等着她的卞良佑道:“你在谢府吹的那首。”

卞良佑明知故问道:“你知道是我啊?”

慕泠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卞良佑又问:“何时发现是我的?”

“看到这笛子的时候。”慕泠槐偏过头,说了假话,“制作这笛子用的材料,与那桃花佩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卞良佑肯定了她的答案,有些愉悦地将笛子放在嘴边。

笛声响起,婉转悠长,慕泠槐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

一曲毕,卞良佑将笛子放下,夹在两指之间,缓缓转了起来。

他侧过头看着慕泠槐侧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慕泠槐默然很久没出声,也没有看卞良佑,仍旧是目光散漫地看着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当时只是一个念头。

——她受伤的时候,卞良佑来过了。出于礼节,自己也应该过去看看。

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仅仅只是如此,明明谢安宁在她过来之前就问过她要不要来,她当时说“再等等”,可为什么她还是过来了。

那答案其实很容易想到,但慕泠槐本能地排斥,她收回目光,不再想这件事。

“真的很疼吗?”慕泠槐终于偏过了脸,去看卞良佑,视线停留在他上身的白色麻布之上,问。

慕泠槐转头转得突然,话也问得突然。卞良佑转动笛子的手顿住,规规矩矩放在身侧,半晌才道:“其实也还好。”

“还好是一种什么说法?”慕泠槐募地笑了。

“大概和你差不多罢。”卞良佑被那笑容晃了眼睛,也笑着道:“你那时有多疼,我现在就有多疼。”

慕泠槐笑容顿住,又一次偏过了头。她道:“再吹一遍罢,还是刚才那首。”

“只听这首吗?”卞良佑道:“其实我会的还挺多的,而且听上去,都还可以,至少不会难以入耳。”

“不了。”慕泠槐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碎什么一般,“就要那首。”

她记得清楚,自己在听到那曲子的时候,痛感是有所减弱的。

不管今夜这怪异的行为是为什么,也只在今夜了。

慕泠槐想,既如此,不如多听几遍,于他,于己,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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