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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鸣(2 / 3)

去的。”

“你去不去,这一幕都会发生,槐儿早就想好了要这样的。”谢安宁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别自责,这是槐儿让我告诉你的。”

“还有,槐儿说让你尽早离开,守好慕家。”谢安宁沉声道:“卞良哲对你很有敌意,你留在这里,对槐儿没有帮助,还是尽早归家的好。”

慕泠柏同意了,“等槐儿有所好转,我就启程。你着人收拾好安廖的东西,届时让他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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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宁离开后,慕泠槐就不再强撑,露出痛苦的面容。

她服用了三倍药量,自然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相反,她整个人疼痛难忍,全身骨头像是要碎了一样。

只是还好,她挣得了这十五日光阴。

表面上,她这一身伤痛皆因卞良哲而起。所以她在这里,卞良哲便不会离开,无法归朝。

朝中无人,朝臣们对于卞良哲的怨气必然会有所增加。本来就是受胁迫后才奉他为主,现在他又荒芜朝政,卞良佑便有了拉拢人心的机会。

卞良佑沉寂已久,终日以滑稽荒诞作为自己的保护色,可若是他要上位,没有表现自己的机会,没有接触朝臣的机会,成事之日便遥遥无期。

慕泠槐当然知道那药伤身,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能够理所当然又不会惹卞良哲怀疑的、绊住他行动让他延缓归京的方法了。

这样的机会不好找,哪怕身体受些损伤,慕泠槐也觉得无妨。

只要能早日将卞良哲拉下马,她再也无须为慕家众人的安危提心吊胆,得以一家人享受欢乐……

慕泠槐又吐出一口血,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突然的,有一缕笛声透过墙壁,传入她耳间。那声音轻缓,有种细水长流的自在,轻易就让人沉浸进去。慕泠槐恍惚觉得自己身体的疼痛也因此得到些消解。

屋门打开又关上,谢安宁拿着药包走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柳阳儿。

“师姐,你和大哥一起回去罢。”慕泠槐道:“卞良哲应当不会再拦着你了。”

“现在要赶我走?”柳阳儿拉下脸,道:“进了一趟宫,学会了不声不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近日,你不适合在我身边。”慕泠槐道:“卞良哲现在一肚子气,谁在他身边谁倒霉。谢公子身体不佳,又没人镇得住他。我瞧着那日,他在你面前倒是收敛了些,你和大哥一同回去,在路上看着他一点,然后再寻找时机,去皇城找我好吗?”

谢安宁也道:“我那混球弟弟,确实顽劣得厉害,若柳姑娘愿意,劳你多帮我教训他一些。槐儿这里有我,你无需担心。此次回京,我会陪槐儿一道回去,这一路上必定尽心尽力,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柳阳儿思索片刻,沉默着点了点头。她在慕泠槐身边,除了让她受制于卞良哲,好像没有帮到过她哪怕一点。

身为师姐,她很自责。身为家人,她很羞愧。既如此,不妨听慕泠槐安排。

帮不到她什么,能不给她添麻烦,也是极好的。

“我留了些百毒针,藏在你房间镜子的隔层中,你回去后尽早取出来,留着防身。”柳阳儿道:“我会尽快回皇城,匿于民间,届时会给你去封信,告知你身在何处。你切记不可再以身犯险。”

慕泠槐道了声“好”。

谢安宁在柳阳儿面前弯下腰,道:“劳烦柳姑娘照拂我弟弟了。行车途中,你无需对他留情,若是他哭得惨烈,也不需收手,只管往狠了教训他。若他胡言乱语,你就拿手绢堵住他的嘴,同他声明是我拜托你这么做的。”

柳阳儿听完,脸色变化万千。别说是别人家的弟弟,便是柳林儿,她也没这么对待过。可看着谢安宁一脸认真,神情丝毫不似作伪,看不出一点虚情,满眼诚心诚意地拜托她,她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谢安宁道了谢,将刚拿进来的药包放入浴桶之中,对慕泠槐道:“槐儿,我准备施针了。”

慕泠槐闭了一下眼睛,轻轻“嗯”出一个鼻音。

第一针扎进去,慕泠槐就已生出冷汗,喉间亦颤抖,只是被她生生忍住,才没让那声痛呼泄出声来。

谢安宁看着她额头汗滴落下,拿着银针的手迟迟落不下去,等慕泠槐缓过一些后,她道:“觉得痛了不用忍住,这里隔音还算可以。”

慕泠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没事,继续。”

轻缓的笛声又一次传进来,柳阳儿道:“谁在外面吹笛子吗?”

谢安宁握紧了第二根银针,正准备扎下去,闻言道:“不知道,或许也不在外面,这声音听着有些轻,隔得很远也不一定。”

慕泠槐听着她们的对话,略微偏了偏头,看向被放置在屏风下面的她的衣物,半枚白玉露在头,剩下半枚,好好地掩藏在衣物其中。

笛声一阵阵,似浮云,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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