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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顶峰,随即将往事拾起,但仍然没有改变结局。

“我们在一起过,分开过,因为不甘心错过,所以结婚。又因为发现浪漫设想与惨淡现实相差甚远,所以离婚。”

章旖旎言简意赅地总结两人关系中的起起伏伏,她面上清淡,口吻却沾染几分无奈:“我演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收视率有高有低,可没有编剧跟我讲,破镜难重圆。”

破镜难重圆。

覃真饮茶的动作顿住,她听着面前人的叙述,黑茶的苦涩在舌尖一点点蔓延开来。

两人陷入漫长沉默,气氛在此刻凝结。

章旖旎抿唇,将那枚鸽子蛋褪下来,放在滢滢吊灯下转圈,粼粼的波光随转动闪耀在包厢墙壁上。半晌,覃真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要是故事能停在我们分开前的那个夏天,就好了。”章旖旎趴在桌面上喃喃。

倘若爱情幻想没有支离破碎,人与人之间的憧憬就不会落空,篇章末尾便永远是To Be Continued,人们也可以自我劝说,还有时间。

“最起码,你们拥有过彼此的真心。”覃真试图寻找苍白措辞以作安慰,虽然她也不懂自己究竟在安慰谁。

“但真心本就瞬息万变。”

章旖旎直起身体,她的悲伤仅仅停滞几秒,随后又恢复一贯的动人美艳,“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离婚吗?”

覃真看着她,不说话。

“梁思渡那天喝醉了酒,靠在天台发呆。我怕他着凉,想去给他披件外套,没想到他居然抱着我道歉,来来回回说对不起。”

“他是生活习惯很健康的人,从来不抽烟,除非应酬也不怎么喝酒,没有通宵放纵的爱好,很懂礼貌,常常表达心意,是完美伴侣。”

“所以那晚我很困惑,不懂他在对不起什么。”

章旖旎的目光像停留在覃真的脸上,又像飘向更远的地方:“直到他说,如果我只爱你一个人,就好了。”

“如果我只爱你一个人就好了。”

新婚的丈夫对她面露悲伤。

困惑后是震惊,震惊后是愤怒,愤怒后则是不知所措。那晚,她攥着属于梁思渡的另一只手机在客厅出神到深夜,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

在那一刻,章旖旎才发觉,自己对于梁思渡的感情,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深刻。她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占有欲与不甘心的混合。

关于这场闹剧,他们两个人都有过错。

章旖旎是很天真的女人,梁思渡却必定察觉到过松散稀薄的感情脉络。但他选择缄默,不对任何人诉说,直到连自己也无法骗过。

“他是很温和的人,说话总是委婉三分,连不爱也尽量修饰得不那么伤人。”

章旖旎用指节抵住眉心,“他说不止爱我一个,其实就是不爱我。很可笑对不对,不爱我又娶我。”

她垂下长而翘的睫毛,“我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茶几上那杯黑茶已经失去熨帖温度,覃真却没有松开掌心,她尽力握住冰凉液体,企图找到一丝清醒,使自己不至于混淆陈泊闻同梁思渡。

可那些无端念头挥之不去。

章旖旎不清楚原因,覃真却能摸索出大概。看上去,梁思渡是与从前相爱过的女人修成正果,但其实那不过是两人年少绮梦的圆满,是一场被延迟实现的虚幻妄想。

其实两人并不相爱,他们同时留恋的,不过是布满遗憾的青春岁月。

覃真不得不承认,潜意识里,她害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章旖旎。更害怕她同陈泊闻会在时光磋磨里面目全非,最终一无所获,只剩狼狈。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看上去比章旖旎更忧虑。

章旖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是思路直接的人,从不浪费时间在泥潭里挣扎,拥有快乐底色,随后便伸出手指在覃真面前晃了晃,“得了,本来也就一两句话的事,是我讲得夸张了,好男人还有很多。”

“比如——”她故意拉长音调,眉眼重现狡黠,“两小时前同你共享早餐的陈泊闻。”

覃真猛地抬头,像被人从异世界拽出来:“不——”

“他人不错,我们合作过。”章旖旎不理会覃真的欲盖弥彰,她晃了晃脑袋,搅动着手边的胡萝卜汁,“当然,还是要擦亮眼睛。”

秘密被人识破,再掩饰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覃真头一回在这件事上舍弃辩驳。她沉默几秒,一口将凉茶吞下。

“这种事情,谁又能看得清。”

她象征性地莞尔,对章旖旎这样说。

-

章旖旎离开后,覃真同SJ沟通到傍晚七点钟。

公关部推卸责任,认为在新闻爆出以前,经纪部应该为章旖旎闪婚闪离负责。经纪部却觉得荒谬,直言公关部尸位素餐,不想做事可以滚蛋。

吵来吵去,覃真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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