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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风波平息”的结论。

小顽在那头惊讶,说当初他同你一齐冲上热搜,骂声甚嚣尘上也没有公关,怎么这回平白无故做个好人。

覃真淡淡道,想必他是正义化身,同样看不惯这一盆盆脏水。

沈伽一于一旁沉默,他蜷缩手指听着两人交谈,始终没有发问,像棵沉默白杨,在等谁的吩咐。

“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剧组有个聚会。人不太多,都是主演,小顽抽不开身,我和你一起去。”

覃真挂掉通话,朝他说上几句。话闭,俯身拎起手袋,就要离开。

“覃真姐。”

沈伽一叫住了她。他一改那夜青涩,恢复自然妥帖,“昨晚太累,整个人昏昏沉沉,讲话好像梦游,你不要放在心上。”

覃真的脚步顿在原地,她回头,继而露出一抹笑,“昨晚有发生什么吗?我忘记了。”

两人合作多年,没有亲密也有珍惜。情分未尽,既然他有意缝补这段关系,她也情愿配合他演下去。

晚餐定在淮海路上的云霜,是家以云南菜著名的餐厅。

覃真靠在沈伽一的右手边,同陈泊闻相对而坐,中间横亘茶盅酒盏。吊顶的水晶灯串巍巍垂下,琥珀液体反射出的盈盈波光映进每个人眼中。

昌禾到了六十岁的年纪,嗜好酸甜,沪城菜品又多添附糖水,沈伽一的筷子久久没有拿起。受佟闫催促,他才勉强剜去一份石屏豆腐,尽管上面同样搁置了浓稠的番茄酱。

覃真侧脸去看那只极干净的骨瓷釉碟,她低头,冲沈伽一小声道:“多少尝一尝,过会儿场子散了,路过茶餐厅,我们捎带两份热粥回去。”

是很平常的话语,里面只含有一点贴心,沈伽一却像接收到什么不得了的信号,他攥紧汤匙,微微笑起来:“好。”

覃真回头,偶然撞上陈泊闻冷淡一瞥。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重新参与到昌禾的话题中去。

“……这段时间真真假假的传闻太多,还有媒体指着鼻子骂陈泊闻的狗脾气,说他片场刻薄,刁难新人。”

昌禾指着手机大笑,随即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这我可得好好说两句。”

“前半句,是真的,陈泊闻就是狗脾气!”他状作生气,“钓鱼这事儿我才迟到两回,嘿,这家伙直接断绝联系,你说我这鱼竿还买了俩呢,钓鱼的人跑了!”

众人哄堂大笑,当事人却神色淡淡,眼底瞧不出欢欣。

“但这第二句,我不认。“

话锋一转,昌禾迅速收敛嬉笑做派,他靠在椅背上,敲了敲平滑桌面,横眉竖起:“泊闻重约定,重效率,但有拍摄,严肃是必须。伽一是磕磕绊绊成长的新人,两人行事迥异,作风不同,分歧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覃真在一旁听着,多少明白导演用意。

项目拍摄过程繁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昌禾在百忙之中肯抽出时间讲这一句,是向众人宣称,少搞出花里胡哨的东西,剧组重视沈伽一。

她眉眼下意识便溢出笑意,就要举起杯子应承两句,未料到昌禾再次开口。

“泊闻是少有的演员,有能力,也有扶携心意。每场夜戏过后,他都会过来跟我聊一聊伽一的进步,说这人懂进取,像他曾经。”

话音落地,喧嚣零散。

众人目光齐聚一处,其间有探究,有看戏,还有不动声色的质疑。覃真亦做了其中的看客,她面上不显,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六年已过,她已经真的不再了解陈泊闻。往日他爱憎分明,面前背后同一张脸,遇见厌恶同事,绝不会向谁讲什么好听词语。

还是沈伽一反应过来,他举起茶盅笑道:“多谢导演和前辈欣赏,希望成片剪出,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昌禾大声笑着,连干几杯。而身处目光漩涡的陈泊闻只是松松垮垮地摇了摇杯子,勾勾唇角,敷衍扫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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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一程,覃真始终目视前方,不曾开口。

她极少亏欠旁人什么,但有获赠,即刻返还,哪怕当时没有机会,也要寻觅时机,表达谢意。但故事走到这里,自己已经亏欠陈泊闻太多。

从汤筌醉酒,到蒋文香勒索,再到沈伽一公关,桩桩件件,都是沉重人情。

从前无人察觉蛛丝马迹,她尚且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周旋回避。如今昌禾点出一句,若再蹑手蹑脚,倒真像受惠之人不明事理。

沈伽一在一旁沉默坐着,他无声地望着覃真的侧颜,眉眼跟着沾染黯淡。

酒店门前。

覃真将包裹汤碗的纸袋递给沈伽一,“趁热吃,早休息。”

沈伽一将东西接过去,踌躇两秒,问她要不要一齐上去。“我还有事。”覃真言简意赅,冲他挥了挥手。

欣长身影隐没在夜色中,她收回视线,关掉顶灯,将四面车窗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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