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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把故事拉回2015年的秋天。

彼时陈泊闻被剧组失约,幕后下了宋勍的脸面,宣称不再参加任何线下宣传。他拒绝一切游说,包括覃真,每日戴着墨镜和帽子同她牵手逛街,动静懒散,像个闲人。

KW对旗下艺人的摆烂行为无可奈何,一边忌惮陈泊闻的坏脾气,一边担心媒体乱写新闻。

那会儿覃真每天平均要接起十二通公司高层的来电,有些是威逼,有些是利诱。陈泊闻但有发觉,便会将这些号码一一拉黑,她在一旁乖巧看着,趁他不注意,又重新拉回来。

向瑜的电话便是在这些来来回回的动作间隙中打来的。

“他们让我打这个电话。”

不同荧幕上的清纯可人,她在那头对覃真生硬开口。

覃真坐在沙发上,看着拿汤圆蘸醋的陈泊闻,眉宇间有几秒钟的怔愣,继而迅速将自己从亲密关系中抽离,重回工作领域:“…然后呢?”

“然后我想见你。”

向瑜毫不客气:“见不见?就明天。”

从那一刻起,覃真便认识到这个女孩并非清水芙蓉,而是刺人玫瑰。但最终她还是说好,“见面,就明天。”

第二天覃真醒得很早,化妆时她只用了一点口红,目的是显露精神,因为本来也不会艳压。

陈泊闻在锅里煮了两只荷包蛋,掌心摁在玉色桌面上,考虑豆浆里放盐还是放糖,他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她要去哪儿。

“见个朋友。”

覃真笑笑,随后拎起两双筷子,摆在桌上。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在这种事上说谎,大概是好胜心作祟,总想暗自瞧一瞧登刊的绯闻女友是究竟怎样一个人。

她们在很不起眼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用向瑜的话讲,就是“没什么好说”。

没什么好说又何必见面?覃真心底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露,她沉默地望着向瑜,再次感慨造物主雕刻美人的精细,这世上不公平太多,云泥之别能够解释任何方面。

美人却无暇端详她。

向瑜从头到尾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唇角偶尔轻蔑挑起,像看不起覃真,又像看不起多此一举的自己。

“他们让我来找你,还让我说一句,那天的新闻是因我而起,跟我的公司和经纪团队没有任何关系,剧组宣发也是受害者。要打要骂,冲我来。”

只要陈泊闻配合宣传。

向瑜没有讲完最后半句,眼角红晕已经开始渲染,嗓音也不再清白。

覃真全程作贴心观众,不清楚这是否称得上美人心计,但思忖两秒还是将纸巾推过去,说妆要花了,还是擦一擦。

她的语调平和,缺乏起伏,面对梨花带雨几乎品尝不出同理心。向瑜有些气恼,她将掌心狠狠压在单薄软盒上,问覃真到底想怎样,是不是要她退圈才好。

她以为覃真存了看笑话的心思,做好刁难人的准备,没料到下一秒,这人笑了。

覃真好像真有疑问,她挑眉:“向小姐,是你要见我,却问我要怎样?难道说,做错事情有求于人,不需要提前拿出诚意吗?”她有意观察向瑜的耐性,摆出好整以暇的模样。

向瑜果真是个直性子,停顿两秒后,她挺直腰板,擦掉好不容易挤出的鳄鱼眼泪,扔掉伪装:“没有诚意,本来做就是他们让我做,来也是他们让我来。”

话闭,她望着覃真,讲出今天最最真诚的两句:“覃真,你是为工作坐在这里,我也不例外。同为女性,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圈子成名,是有多么不容易。”

覃真安静地注视着向瑜,顷刻间便分辨出对方的潜台词:我不喜欢陈泊闻,不喜欢炒作,更不愿意向谁谄媚,大家都是打工人,今时今日能坐在一起,都不容易,谁也不要为难谁。

这话粗糙,却没有虚伪。

覃真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样直率之人。

所以她选择相信,相信向瑜违背约定是出于无奈,毕竟所有人都向生活低头过。更重要的是,向瑜讲得对,同为女性,她清楚一路走来的她们有多辛苦。

覃真做了向瑜向前的一块石头。

她对陈泊闻开口,说向瑜辛苦,同她很像,质地柔软,外壳坚硬。说两人大概是同一片天地长出的植物,很多时候望着向瑜,像望着自己的昨天。

陈泊闻毫不意外地被她说服,因为爱意。而从头到尾,覃真只叹了口气,花掉几十秒的光阴。

暗淡屏幕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最后一丝电量消耗至尽。

覃真望着那块黑色页面,将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她觉得喉咙干涩,从松软沙发中起身,在冰箱里摸索出一瓶冷藏麦啤,随后用力拉开锡铁拉环,想要咽下冰凉。

但没能成功。

她的动作莽撞,罐体在生硬中被来回颠倒。闷响过后,金黄色气泡争先恐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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